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抖音小说-笔趣阁 > 都市 > 大国军垦 > 第3210章 余波

北疆手机控制权易主,王一凡远走海外的消息,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石子,涟漪迅速扩散开来。

商业圈、媒体界,乃至一些关注时事的坊间,都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一些议论。

一些嗅觉敏锐的自媒体开始“深度剖析”此事,文章标题不乏噱头:

“民族品牌陨落?北疆手机易主背后的资本博弈!”

“细数叶雨泽、杨革勇商业帝国的扩张之路——是守护还是蚕食?”

“王一凡出局,是商业规则的胜利还是强权的碾压?”

文章中,各种猜测、暗示甚至臆断层出不穷,将叶雨泽和杨革勇描绘成仗势欺人、利用背景和资源挤压创业者的“野蛮人”。

这些论调在网络上吸引了不少眼球,引发了一波关于商业环境、公平竞争的讨论。

然而,处于风暴眼中心的三位当事人,却保持着惊人的一致沉默。

·叶雨泽依旧在全球范围内运筹着他的商业与环保帝国,对甚嚣尘上的舆论置若罔闻,仿佛一切与他无关。到了他这个位置,早已无需向任何人解释。

杨革勇更是懒得理会,他正全身心扑在“逆龄”计划上,对他而言,解决了潜在的家庭隐患才是实在的,外面的风言风语,不过是蚊蝇之声。

王一凡则在协议达成后,迅速且低调地离开了北疆,奔赴东南亚,没有接受任何采访,没有发布任何声明,仿佛人间蒸发。

他们的沉默,并未让议论平息,反而增添了几分神秘色彩,也让各种猜测变得更加离奇。

时光荏苒,几年时间匆匆而过。

在曼谷湄南河畔的一家高档酒店露天酒吧,一位国内出去的财经记者,偶然遇见了正在此接待客户的王一凡。

几年的海外生涯,让他身上褪去了些许北疆的风霜,多了几分热带气候浸润下的松弛,但眼神深处,那份精明与锐气犹在,只是沉淀得更加内敛。

记者认出了他,犹豫再三,还是上前打了招呼,并委婉地提起了当年的那场风波。

“王总,冒昧问一句,当年北疆手机的事情……外界有很多猜测,您怎么看?”

王一凡端着酒杯的手顿了顿,目光投向窗外蜿蜒流淌的湄南河,河面上灯火璀璨,映照着他平静无波的脸。

他没有看向记者,沉默了近半分钟,才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像带着某种沉重的分量:

“有些人,有些事儿,”他顿了顿,仿佛在斟酌用词,最终,用一种近乎叹息的语调,说出了那句让记者铭记多年的话:

“有想法,都是罪恶。”

说完,他收回目光,对着记者举了举杯,露出一个标准而疏离的商业微笑,转身融入了身后的宾客之中,不再给记者任何追问的机会。

那句话,像一枚冰冷的针,刺破了所有喧嚣的猜测和义愤的评判。

它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它没有抱怨,也没有控诉。

它只是陈述了一种状态,一种在绝对的力量和规则面前的,无力与清醒。

“有想法,都是罪恶。”

这短短七个字,道尽了他当年的处境,也解释了他为何选择沉默。

那不是认输,而是认清了规则;那不是屈服,而是见识过真正的高山之后,明白了自身的渺小。

这句话后来辗转传回国内,传到了一些有心人的耳朵里。

叶雨泽听闻后,只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杨革勇则哼了一声,骂了句“算他识相”。

而真正理解这句话背后全部重量与寒意的人,则更加深刻地意识到,在那片广袤而复杂的土地上,有些界限,不容触碰;有些存在,不容置疑。

北疆手机的往事,随着王一凡的这句话,彻底盖棺定论。

所有的议论,在这句充满无力感的总结面前,都显得苍白而多余。

它成了商界一个心照不宣的警示案例,提醒着所有跃跃欲试的后来者,在仰望星空的同时,更要看清脚下的土地,以及……土地上投下的,那些庞然大物的影子。

生活如同北疆边境那条奔腾的额尔齐斯河,不会因任何人的悲欢离合而停滞不前。

表面的波澜或许会平息,但水下的暗流与河床的形态,却已被过往的每一滴水珠悄然改变。

杨威几乎将自己完全焊在了“逆龄”计划上。

他的皮肤被各试验点的风沙烈日灼烤得更加黝黑,眼角也刻上了细密的纹路,那是长期熬夜、殚精竭虑留下的印记。

他不再是那个仅仅为了证明自己、或是逃避家庭而投入工作的男人,如今的“逆龄”,承载着他对自己价值的重新定位,对父亲梦想的继承,也掺杂着对生命中那两个女人无法言说的愧与念。

他变得愈发沉默,也愈发坚韧。在塔克拉玛干的试验田,他能顶着八级大风,和科研人员一起调试滴灌设备,一待就是一整天。

在协调全球数据的指挥中心,他能连续工作三十六个小时,只为了捕捉一个最佳的人工影响天气窗口。

他将所有的情感,所有的精力,都压缩、提炼,然后注入到这项宏大而艰难的事业中。

只有在深夜独处,或偶尔看到与王小蒙相关的铁路新闻时,他眼底深处才会掠过一丝难以捕捉的复杂波澜,随即又被更深的疲惫和责任覆盖。

王小蒙依然在北疆铁路系统工作,凭借扎实的业务能力和不争不抢的品格,她的职位稳步提升,已然成为系统内不可或缺的技术中坚。

她剪了利落的短发,显得更加干练。岁月似乎格外眷顾她,并未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痕迹,只是那份曾经看向杨威时才会流露的温柔,如今沉淀为一种更深的静气。

她依旧住在那个离铁路大院不远的小区里,房间整洁,阳台上养着几盆耐旱的绿植。

她没有再开始新的感情,仿佛那场与杨威的相遇,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爱情配额。

有人给她介绍对象,她都婉言谢绝了。她的生活规律而充实,工作、读书、偶尔与三五好友小聚。

她不再是等待谁,而是真正地,为自己而活。只是在某些列车呼啸而过的夜晚,她或许会站在窗前,看着远方的灯火,失神片刻,然后轻轻拉上窗帘,将一切封存在心底。

她像铁路旁静静生长的木棉,不依附,不攀援,独自绽放,也独自承受风霜。

叶倩倩在兵团的位置上做得风生水起,她主导的几项改革和引进的项目都取得了显着成效,威望日隆。

她更加注重形象,出现在公众面前时总是妆容精致,衣着得体,笑容标准,言语谨慎。

她与杨威在法律上的分离状态,在某些知情的小圈子里,反而成了她“公私分明”、“严于律己”的佐证。

她与杨威依然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维系着外人看来“相敬如宾”的表象。

他们会一起出席孩子的家长会,会在重要的家庭聚会上默契配合,会在对方遇到工作难题时提供理性的建议。

但那种恋人般的亲昵,夫妻间的依赖,早已荡然无存。

他们更像是最熟悉的战友,共同守护着一个名为“家庭”的堡垒,但堡垒内部,各有各的疆域和防线。

她知道王一凡在东南亚做得不错,也听闻过王小蒙的近况,这些消息像微小的石子投入心湖,泛起几圈涟漪,便迅速沉底,不再影响她决策时的冷静与果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