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归道理。
但有些事终归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
……
离裁决院,亦离城墙不远的山林中,楚荆两只手臂瘫软垂在地上,那一脚已经用了他全身的力气,他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了。
望着被自己轰飞不知生死的白千绝,楚荆苍白干裂的嘴角微微上扬。
他很强,那又如何?
还不是被自己一脚踢的生死未知。
只是这不是在自己的家乡,品尝不到胜利的滋味,喝不到浑浊的烈酒,虽没有九州的酒那么好喝,可终归是属于蛮族的烈酒。
不过可能见不到阿麽了,见不到祭司了,有些愧对圣兽的鲜血淋浴在身上。
楚荆终究有些遗憾。
行走在九州数载,读过九州许多书籍,见过九州许多不同的人,终究还是没想到九州人为何会变得这么强大。
他们内乱不断,他们尔虞我诈,可偏偏是这样的九州人占据着最肥沃的土地,最宽广的疆域,最丰富的武学。
“不服啊。”
楚荆轻叹说道。
说的不再是每日再熟悉不过的九州语,而是许久未从口中说出的蛮族语。
山林寒风呼啸,落叶飘零。
那轰断在地的几十棵树木仍没有任何反应,楚荆也没有任何动作,两只手的手心早已结痂,又不断脱落,隐隐约约还能看到一缕缕淡金色的气体在流动。
这让楚荆明白那个白发男子还没死。
为了一个九州人付出自己的生命,对于一个蛮族人来说还真是天大的笑话。
楚荆自嘲想道,耳边传来一些山林远处的响动,那些九州武人终于找到了这里,想来自己也该是时候了吧。
祭司说过,他这样的蛮族武人落在九州武人手上时,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楚荆运起最后一丝力气,眼前闪过一些场景,他微微张开嘴似乎要说些什么,忽然眼前一黑。
“有什么话想说,留着以后再说吧。”
声音很清澈,来的人也很年轻。
宇文航眉头一皱,望着四周一片狼藉的样子,心中暗道这个蛮族人弄出来的动静也太大了,正准备背起楚荆的时候,一股微弱的力气推开宇文航。
“我们蛮族人不接受怜悯。”
楚荆的目光坚定看着被自己刚才蓄起力气推开的宇文航,一字一句用九州话说道。
“你都这样了,脾气还挺倔,怪不得爷爷让我来,一般人还真治不了你。”
宇文航又好气又无奈的双手叉腰,看着面前一脸倔强的楚荆,听着逐渐逼近的脚步声,手指虚晃,然后手指一定。
楚荆看着宇文航这奇怪的动作,还不知道他准备干什么的时候,后脑勺忽然传来一股巨力,楚荆眼前一黑,彻底昏了过去,在意识消失的那一瞬间,楚荆还在想究竟是什么人不声不响摸在他的身后。
宇文航看着铁棒一击既成,长呼一口气,手指凭空轻抓倏放,但铁棒没有任何动静。
“靠!”
宇文航罕见爆了一句粗口,跑到楚荆的身边,背起楚荆,拿起铁棒,快步的跑下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