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吞吞吐吐了半天,就是没有说出口。平日里的伶牙俐齿、头头是道,都仿佛是错觉一般,尤其是余光瞥见慕容冲眼中的期待,更让她难以启齿了。
心里喟叹一声,终于开了口,说出来的话却是:“没什么……”
眼见着慕容冲一怔,林若忙不迭补道:“萤火虫都快飞散了,没了它们,狐舞的效果就大打折扣了。我,我先跳给你看?”
说罢,挣开了慕容冲的怀抱,低着头,急急跑出两步,又蓦地想起了什么,从袖中取出一支羊脂玉笛,转头对慕容冲说道:“老管家说,王爷擅长吹笛,王爷可否赏脸吹一曲阳春?”
皓月清辉洒在羊脂白玉笛上,透着皎洁的光泽。若凝脂般白皙的手,就这样伸到面前,慕容冲纵然方才心中有些小失落,却也不会因为这一点小郁闷而拒绝林若的提议。今日,她陪着他过生辰,相携去祭拜亡父亡母,下庖厨烹制“五福面”,为他特制的精铁连锁棉甲,无一不让他动容。
他的生辰,每一件事,都是她和他一起经历的,在这漫天流萤里,为她的狐舞伴奏一曲阳春,又有何不可呢?
慕容冲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林若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接过她手中的羊脂玉笛,应道:“好。”
目送着她带着羞赧之色急急离开,重新躲到风车之后,清脆的金铃声显得格外悦耳。慕容冲轻笑,那笑声只有他自己能听到,带着不易觉察的宠溺。
羊脂白玉笛凑到唇边,试着吹了几个音,目光看向风车之后隐隐露出的白色纱裙,开始吹奏阳春。
阳春与白雪,后者取凛然清洁、雪竹琳琅之音,前者蕴万物知春,和风淡荡之意,灵动的音律,配上这漫天流萤和风车上所绘的俏皮图景,极富诗情画意。
清脆的金铃声响起,风车之后探出一个脑袋,银色的长发,在夜色里格外醒目。左顾右盼,好奇地张望这漫天飞舞的流萤,大着胆子从风车之后走了出来,伴着灵动的笛声,欢乐地在草间旋转,与漫天的流光共舞。
风佛轻纱兮,金铃脆响盻纤腰之楚楚兮,风回雪舞。
林若说,她不太会跳舞,确实是一句实话。但她几乎每日都不停辍瑜伽,让她的身形格外柔软,所以让兰馨指点她学习狐舞,便是借此取长补短了。
确切地说,她的“狐舞”,其实并非是“舞”,而只是展现了一只天真狡黠的小狐狸,在面对如此唯美的夜景之时的真情实感。流连光影,轻扑流萤,皆是真情实感的流露。只不过,经过兰馨指点了的动作,更多了几分让人赏心悦目的柔美。
慕容冲目不转睛地看着白衣飘飘的林若,层层叠叠的轻纱如雪萦风,仿佛她真是不染纤尘的狐仙,下一息便要乘风而去似的。
流萤纷飞的视线里,慕容冲的目光如痴如醉地盯着林若的身影,不自觉忘了自己要为她伴奏,乱了音律。
嬉闹的“小狐狸”似是觉察到了异样,回眸看了他一眼,美目流转,微微一笑,令他的心不自觉慢了一拍。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小狐狸”已经再次被他圈在怀中。
“阿若……”
慕容冲的声音微哑。
如此唯美的景象,如此清丽却妖冶的美人在怀,对上那一张染着红霞、略带赧色的面容,那一双描画着殷红眼线的黑眸,还有贝齿轻咬的嘴唇……
慕容冲的心跳刹那一滞,而后便不正常地快速跳动。身体快于大脑做出了反应,吻上了那软糯娇艳的红唇。
某飘:哎妈呀,终于亲上了!也是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