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枝守的死,彻底坐实了秋山信介的疯狂,也让所有人意识到,这场围绕长野县警的复仇还没到结束的时候。
诸伏高明留在了医院。
上原由衣负责送毛利小五郎几人回县警署,并安排住宿。
……
时间渐晚,风雪愈烈。
警车在雪中前行,用了比来时多出一倍的时间,终于是返回了长野县警署。
上原由衣将几人带到休息室,并准备了热水和简单的点心。
“条件有限,今晚要委屈几位在这里休息了”
“哪里……真是麻烦你了,上原警官。”毛利小五郎代表众人道谢。
在这种天气、这样的情况下,能有一个落脚处已经是万幸了,更何况长野县警署的休息室也是采用标准规格建造的,虽然陈设简单了些,但整体也算得上干净,单论条件未必就比县城里的旅店差。
上原由衣也没再寒暄,留下一句‘有什么需要,随时打电话找我’后便匆匆离开。
……
窗外,风雪依旧没有停歇的迹象,甚至比先前还要猛烈。
毛利小五郎走到窗边,撩开百叶窗的一条缝隙朝外望去,“这鬼天气……秋山那家伙要是还留在长野县的话,肯定是找好了藏身的地点……”
一旁,没能留在医院内的柯南端着一杯热水,随意打量着房间的布局。
这是一个套间,外面是客厅和卫生间,里面则有两间独立的卧房。
毛利兰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走到库拉索身边,“小黑,今晚我们两个睡一间房吧?让爸爸和柯南还有间先生一起。”
在她看来,虽然库拉索是个小孩子,但两个女性住在一个房间总要更方便些。
“不用了……”
库拉索摇了摇头,“我要跟叔叔住一起。”
毛利兰一怔,随即了然。
也对,接连发生了这么多可怕的杀人案,凶手还是原本应该保护民众的警察,别说小孩子了,就连她自己心里也有些发毛。
小黑也不过是个7岁的孩子,在这种情况下,想要待在熟悉的长辈身边,是再正常不过的反应。
“……”
毛利小五郎对房间的分配没什么意见,正要打开电视看一看新闻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座机号码。
“嗯?这是谁啊……”
毛利小五郎嘀咕着,按下了接听键,“喂?我是毛利小五郎。”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柔和的男声,“毛利,是我,鲛谷。”
“鲛……鳄鱼?!”
毛利小五郎明显怔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了惊讶又夹杂着些许怀念的神情,音调都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原来是你这家伙啊!真是好久都没有联系了!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鳄鱼啊……”
电话那头的鲛谷浩二稍稍感慨了一下,“好熟悉的称呼,真是好久都没听人这么叫我了。”
“怎么样?你现在还在干刑警吗?”毛利小五郎接着问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即传来鲛谷浩二的笑声,“刑警?早就不干啦,我现在被分配到了总务科的改革准备室。”
“改革准备室?”毛利小五郎又重复了一遍,觉得这个部门的名字听起来很是陌生。
“嗯,说白了就是个清闲衙门。”
鲛谷浩二的语气平和,“每天的工作就是看看以往的案件档案,找出那些可能对警察改革有点用处的数据,然后……写一些几乎不会被上面采纳的报告之类的……”
电话那头似乎又传来了打火机声响。
他略作停顿后,长长吐出一口烟,“就这样子,一天天混日子呗。”
闻言,毛利小五郎忍不住脱口而出,“喂喂,你这不就是完全被边缘化了吗?”
“哈哈,毛利啊……”
鲛谷浩二失笑,“不要说得这么明白嘛……”
他又抽了口烟,很是感慨:
“毕竟不是谁都像你一样,辞去了警察的工作,还能在侦探界干得风生水起,成了家喻户晓的名侦探啊。”
听到老友这话,毛利小五郎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虽然知道对方看不见,但还是习惯性地挺了挺胸,用带着点‘哪里哪里’却又掩饰不住的高兴语气回应道:
“哈哈哈,你这话说的……我这也是运气,运气而已。说起来,你当年干刑警的时候可是非常优秀的,让那时候的我都佩服得很啊!”
“优秀啊……”
鲛谷浩二语气有些飘忽,像是在回忆什么,“真要说起优秀,我的枪法可比不上你,毛利……说真的,我还挺怀念以前一起当刑警,并肩办案的日子。”
这话同样勾起了毛利小五郎的共鸣,“是啊……我还记得我们当年约定过,谁先抓住嫌疑人,就请对方喝酒呢!”
“哈哈,是有这么回事。”
鲛谷浩二也笑了起来,“……有机会的话,真想再看看你的枪法……对了,下次要不要我把枪给你带过去?”
“笨蛋!”
毛利小五郎没好气地对着话筒吼道:
“你是想害我们两个都被关进监狱吗!”
由于动作起伏太大,他又忙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心中暗道:
“看来鳄鱼这家伙还不知道我在警视厅门前受伤的事……不过,倒也不用特意说给他听。”
正当毛利小五郎想要岔开话题时。
鲛谷浩二却是先一步问道:
“对了,毛利……你认不认识长野县一个叫大和敢助的警官?”
“你说大和?”
毛利小五郎有些意外,“当然认识。”
“那他有没有跟你提起过,大概10个月前,长野的未宝岳发生雪崩事故时他受伤的经过?”鲛谷浩二追问。
“10个月前?”
毛利小五郎忍不住嘀咕,“那家伙怎么总是受伤啊……”
“总是?”鲛谷浩二一怔。
“是啊。”
毛利小五郎叹了口气,“就在今天下午,那家伙差点被人放火烧死,现在人还在长野县的医院里接受治疗呢。”
“毛利,你在长野县吗?!”鲛谷浩二很是惊讶。
“嗯,来这里旅游,凑巧遇到下大雪,而且这边还发生了命案,就被卷进来了。”
毛利小五郎解释了一句,随即反应过来,“等等……鳄鱼,你突然问起大和警官10个月前的事,是不是跟你现在看的那些旧档案有关?难道那场雪崩……”
“毛利!”
鲛谷浩二语气严肃地打断了他,压低声音道:
“电话里说不方便……刚好我也要去长野县办些事,如果顺利的话,我们就在那边见一面吧。”
“……啊,好。”
毛利小五郎也听出了他语气中的凝重。
尽管一时间也猜不出这位老同事到底在调查什么,但出于对旧友的信任,还是应了下来。
“那就等见面后再说吧。”
毛利小五郎还想再补充一句,以长野县医院那边目前的紧张状况,如果鲛谷浩二不提前说明白,自己也未必能带他去见大和敢助时。
鲛谷浩二却先一步提出了要求:
“毛利,先不要问为什么,在我跟你见面前我向你打探大和敢助警官这件事,也请先不要告诉长野县警的其他人。”
“……”
面对这个听起来有些可疑的要求,毛利小五郎明显迟疑了一下。
但电话那头是他信得过的老友,而且语气如此郑重……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