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避不作答,她继续道:“我也跟少佐分开了呢。”
我们,其实没什么不同。
“别说了,求求你……”介抑制不住的发抖。
停顿了几秒,薇尔莉特吁了口气,介的遭遇她是感同身受的。
但是————为什么不能像安慰她的时候那样,充满希望呢。
“你真矛盾。”她戳了戳胸针,目光从四面八方汇聚成一束,“明明可以温柔坚定的安慰我,可以为我注入活力,结果自己遇到就无能为力了吗,我不是很明白呢。”
介回避直视,转而看向那枚绿宝石胸针,银色的月光铺洒在宝石表层,倒映出自己黯然失色的脸庞。
久而久之,他疲惫的垂下头,哑然失声。
“我们不一样呢,呵呵……”再抬起时,他艰难的笑了笑,“你是因为某些原因分开不能见面,我已经没有任何机会了,知道什么是永别吗?”
永别?!
等一下————!
似乎听到很不得了的内容,薇尔莉特面色一滞,脑内层层迷雾。
“等等,你说……永别?”
不是分开吗,怎么就成永别了。
她拿出藏在衣兜的信反复看了几遍,始终有点困惑。
“我的情况远比你想的要复杂的多,这样说吧,就跟彻底失去差不多,明白吗?”
“啊!”
对了,社长说过翻译官时间仓促所以没有仔细校对,于是造成了————理解偏差?
感情从一开始自己就弄错了方向,一时被彻底噎住,薇尔莉特愣神,不知该怎么应答了。
和重要的人分开令人痛心疾首,失去是一件相当痛苦的事,然后失去的是重要的人————这远远超出她的理解范畴。
怎料接下来,介反客为主:
“理解不了对吧,行,你就试想如果永远失去了那个少佐,你会是怎样的心情?”
话音落地,她的时间停滞不前了。
失去……少佐?!
记忆中,最后那次的行动画面有如走马观花般,整齐的排列在视野两侧。
她和她的少佐纷纷腿部中弹,艰难的互相扶持着前行,几颗子弹划破空气从四处飞来,她根据声音听出了轨迹,却因为受伤无法闪躲,紧接着,子弹毫不留情的钻进那个人的身体各处,画面的最后,是那个人喷洒而出的鲜血和脑浆。
某些东西毫无预兆地支离破碎,霎时间,薇尔莉特陷入前所未有的绝望,目光消弭,身体宛如触电般颤栗不断,然后仿佛被什么卡住喉咙,她甚至无法再呼吸。
“那样的话,我……会、去、死!”咬着牙,她从牙缝中艰难的挤出一字一句。
画面散尽,一切都安然无恙,时有萧瑟的冷风掠过,她额间却铺满了抑制不住汗珠。
这一刻,薇尔莉特才真正意义体会到了那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所谓的心痛,并非精神幻觉,而是实实在在的物理疼痛,犹如被一根锐利的长矛刺进内心再反复搅动,无法拭去的感觉如影随形。
吃力的扶住心口,薇尔莉特像是快窒息般,艰难的喘起粗气。
介看着神志不清的她,无辜的撇撇嘴角。
看吧,还不是一样,他心说。
……
辗转反侧,痛苦的感觉仍难以消除,期间一只大手落在少女头顶,异样的感觉随之诞生,就好像暗夜里的一束光,落水时漂来的浮木。
渐渐的,某种介质无中生有,接连游荡在少女的心中。
然后恰似被什么笼罩体表般,狠狠压抑薇尔莉特的负面感觉不可思议的消失了。
原来只是一种假设吗,刚刚。
如梦初醒,劫后余生的畅快令她自内而发的庆幸,随即,她慢慢摘下覆在头顶的手,松开的一瞬再双手紧紧握住。
“好点没?”介看向别处,假装无所谓,倒不急着抽回手。
“唔。”她凝视手的主人,嘴角渐渐扬起,悄然中,抓握力道又增添几分,“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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