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吕氏挨靠在软枕上,“今年雨水太多,怕是赏春宴都开不成了,本来还想着带你出去应酬一下,也好趁机再找个好婆家……”
“娘,你怎么又来了?我说了多少遍,我现在没有再嫁的心思。”权英姿的头转向一边,表示着她正不开心呢。
权吕氏不由得拧眉,女儿这倔脾气不知道随了谁?
望向外面街景的权英姿却看到在雨雾中打马过来的男子,那身姿与简靖书有几分相似,她不禁凝目看过去。
正好对方也看向她,两人的目光遇上,俱是心上一颤。
简靖书错愕地看着权英姿的面容,这回应不是自己的幻觉,她真实地出现在他的面前,不由得夹了夹马腹。
权英姿急切地双手巴着马车窗户朝后望去,果然那男人真是简靖书,她的心跳不由得跳得飞快。
“你在看什么?”权吕氏看了女儿,狐疑地道。
“没什么。”权英姿收回自己的目光。
权吕氏更怀疑地看着女儿,只是欲探头看看,却被女儿阻住,不能得愿,那目光越发审慎可疑。
雨雾中的简靖书怔怔地坐在马上目送着载着权英姿的马车走远,他连脸上的雨水都未及时抹去,一双黑眸越发深邃。
“爷?”一旁的小厮不解地忙唤了一声。
“没什么,走吧。”简靖书狠心回过头来,轻踢马腹重新朝前奔去,惟有心知自己一颗心遗落在远去马车里的俏佳人身上。
简靖书到家的时候,大雨下得正浓,简梅氏听闻儿子回来,忙自后院到前院书房去,心疼地看着儿子正换了衣服出来,“我让人熬了去风寒的药,待会儿你可记得喝才行。”
“娘,我的病都好得七七八八了,无甚大碍。”简靖书知道母亲爱操心,忙安慰她道。
“养儿一百岁,常忧九十九,等你以后当爹了就知道为娘的心情。”简梅氏道,“你的风寒本就没好利索,这次又淋了雨,娘不心疼你谁心疼你?难道还指望你那个妾侍?”
正端着汤药欲进去的珍姨娘在帘外闻言,嘴唇抿得很紧,这简梅氏虽然素日里并不厉害,但却是不太信任她,眼角斜光看向简梅氏新赐给她的侍女冬香,眉头略皱了皱。
最后她还是轻掀帘子进去,挤出一抹笑来,“太太,婢妾把汤药端来了,大爷赶紧趁热喝才有效。”
简靖书连看都没看一眼珍姨娘,让她把药放在桌上同,然后挥手道,“你且出去吧。”
珍姨娘咬着下嘴唇放好药后,并未听令离去,而是楚楚可怜地看向简靖书,“爷,婢妾知道自己有罪,当初不该瞒着爷大奶奶的死是被人害的,可婢妾如今知错了,爷就给个机会婢妾将功赎罪……”
若是简靖书一直不上她的床,她将来必不能得好,扳指算算,简靖书都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近过她的身子,好在她的月事刚至,并未怀上简靖武的孩子,要不然现在就被动了。
“没说不让你将功赎罪,好了,且下去吧。”简靖书不欲与珍姨娘多说几句话,这个妾侍从来都没能走进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