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这么行事?我们堂堂子爵府难道还要怕了那什么也不是的林家?”周芷晴身边的大丫鬟绷着脸狐假虎威地怒喝,心却害怕被人听去她与自家姑娘刚才说的话。
“春红姑娘说得倒轻巧,林家是没有官身,但襄阳侯夫人是谁?全京城有何人不知道她,皇后跟前的红人,堂堂郡主兼侯夫人。”嬷嬷讽刺般地回了一句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春红,仗着太太和姑娘宠爱,常常做出让人不忿又不喜的事情来。
春红的脸气得险些要歪了,瞪了眼这大胆敢驳她嘴的嬷嬷,随后一脸委屈地看向周芷晴,“姑娘,您看看啦,奴婢不过一句话,就惹来这嬷嬷的长篇大论……”
“好了,嬷嬷说得也没错。”周芷晴冷脸道,“别什么都从嘴里蹦出来,到时候被人听去像什么话?正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那襄阳侯夫人就算是破落户出身,也抵不过她现在身份百倍,这可不是我们好招惹的对象。”
她还没有自大地认为自己的身份就能将京里所有人都踩在脚底下,林珑这人她是没交往过,却知道她的盛名,再者她要嫁进的霍家主母权美环,恰恰就是林珑的生母,好歹也要给上几分面子。
许是怀着胎儿进霍家的门,所以她总是底气不足,不用亲娘周楼氏再多的教诲,她也知道现在必须夹着尾巴做人。
春红看到自家姑娘板着面孔的样子,拿捏了一下帕子,好半晌才应了声,“是,姑娘,都是奴婢想得简单了。”
周芷晴看她是诚心认错,这才神色冷淡地转身往正在做法事的大殿而去。
“姑娘,还是先用些斋饭吧。”嬷嬷又上前劝道。
周芷晴摆摆手,她现在并没有胃口,腹中的胎儿许是月份还小,并没有太折腾她,加上心事又重,她身上并无半分孕味,反而添了几许我见犹怜的味道。
嬷嬷见状,这才没有再劝,而是尾随着周芷晴进了那大殿。
殿里的气氛很庄严,周芷晴没有上前去打扰和尚做法事,而是坐在一边双手合十地祈祷,希望情人在天之灵能原谅她违背曾经许下的诺言,会嫁给他人也是为了保住他们之间的这点骨血。
终归还是孕妇,她跪在一会儿就觉得头晕眼花,后来还是春红和那嬷嬷使劲地将她拉出大殿。
周芷晴这才不再逞能,由着一众丫头婆子往那备好斋饭的膳厅而去。
路上却见两个周家的小侍女吵起来,非但如此,还似在争抢着什么而动起手来,她板着脸站在那儿,“都在闹什么?忘了这是何地?”
那俩小侍女听到声响,一回头见到是自家姑娘,忙心惊地低头站好,咬着下唇颇有几分惴惴不安。
“你们这是在抢什么?”春红瞄了眼两人的手,颇有几分阴阳怪气地道。
那俩侍女脸上都有几分忐忑不安之情,最后奈不住周芷晴的低气压,其中一人踏上前,将手中一枚圆滑光亮的珍珠交给春红。
“是什么?”周芷晴也好奇地瞟了眼。
“姑娘,是颗滚圆的硕大珍珠。”喜雨将这珍珠递到周芷晴的面前。
周芷晴拿过来仔细地打量着,这么浑圆的珍珠并不是她之物,她只在亲娘的首饰盒里面见过,这可是宫廷之物,是贡珠。
看明白是何物后,她怒喝一声,“这是你们从哪儿弄来的?莫不是去太太那儿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