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俩儿子托给一旁的宫娥照顾,打算进去看看苏梓瑜的情况,现在她的一颗心都飞进了产房里面,这情况实在让人心焦得很。
身为帝皇的朱翊却是把怀里的儿子交给自己一旁的侍卫抱着,上前一脚踢开挡路的稳婆,打算进去产房。
抱着小公主的稳婆和那被踢开的稳婆忙上前阻止,“皇上,进不得的,里面血气重,会冲撞……”
“滚开——”朱翊大声喝道。
无奈俩稳婆却是打死也不让,这产房自古以来哪有男人能进去的?更何况眼前这位是真龙天子,她们就更不敢轻易放行。
朱翊怒火上升,却是顾忌着仍抱住新出生小女儿的稳婆,要不然他早就一脚将这老婆子踢开,“再不让开,信不信朕会砍了你们的人头?”
俩稳婆面面相觑,一方面心里害怕,另一方面却又坚守着这规矩。
朱翊没有时间与这俩稳婆耗,一心只想着产房里面的妻子,遂打算下令让人强行将这俩女人弄走。
偏在这时,太后匆匆地走进来,看了眼强行要闯进产房的皇帝,神情肃穆道:“皇儿,你这是干嘛?身为帝皇怎可如此沉不住气?这产房污秽,皇上莫忘了自己的身份。”
朱翊闻言,转头皱眉地看着凭空出现的母亲,她怎么回来了?“母后?”
一边同样神情焦虑的林珑也吃惊地看着太后的出现,这半年多来都没有太后的消息,她以为她甘心于在离宫养老,不再插手宫廷事务,哪里知道居然会在这节骨眼上出现?
目光看了看产房,又看了看太后,她觉得这太过于巧合了。
太后却是挺直腰板上前,两眼直视儿子,努力缓和一下紧张的母子关系,遂表情温和了些许,“皇儿,哀家昨儿做了个不祥之梦,梦到梓瑜难产,今儿个一天都心神不宁,后来接到梓瑜生产的消息,这哪里还能在离宫坐得住?”似慈蔼地叹息一声,“好在哀家回宫来了,要不然这场合皇上一个大男人如何应付?这产房血气重,你进去不得,哀家这把年纪了却是无碍的,你且在此等着,哀家自是会尽力让人保住梓瑜的命。”
说完,太后就想要抬脚往产房里面而去。
林珑却是一脸的着急,怎么能放太后进产房?自家义母与太后的关系明眼人都知道,这两人失和久矣,这不等于是放虎进去伤人?后宅女人之争从来都是一场不见硝烟的战争,太后此举老辣又无耻。
就算她人微言轻,眼前站着的是皇朝地位最高的两人,此时也得豁出去,“皇……”
她才说了一个字,却见到朱翊却是一把抓住太后的手臂,眯着眼睛道:“母后,您还是在此站着好,这里面就不劳烦您了,自有儿臣担待。”
太后猛然睁大眼睛看着儿子,这举动是因着什么,身为当事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她真的这当皇帝的儿子离心离德到如此地步?“你不信我?”
这四个字她说得既凄凉又愤慨,如此怀疑她的居然是她的亲生儿子,这世上还有比她更可悲的母亲吗?
朱翊却冷然道:“母后明白,不是儿臣信不过您,而是您无法让人相信。”在这个时候他不想与母亲争执,毕竟里面危在旦夕的妻子更让他挂心,有什么疑问也要等妻子平安后方才再行追究,“母后既然回了宫,还请回您的寝宫歇着吧。”
“皇上,我是你的亲娘。”太后大声喝道,儿子这行为就是不孝,“大顺朝以孝治国,皇上,你要当那不孝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