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九王爷……”
“佛曰,不可说。”
交汇了一个会意的眼神,稍微猜到点的达官贵人都缄默不语,也没有人敢上折子保这些个官员,免得引火烧身。
正在朝野议论之际,太后凤体违和需搬到离宫养病一事又疯传开了。
“审宴那会儿,太后还好端端的。”
“听说是夜里得了急症,这才不得不迁出宫里到温暖一点的离宫养病。”
这借口其实上层的达官贵人没有一个人信,只能说太后与皇帝闹翻了,再思及皇帝的人事调动,他们顿时敏感的知道要出大事了,遂有部分言官本想上折子指责皇帝对太后不孝的,也都偷偷把折子藏了起来,这个时候没人敢轻捻虎须。
离宫距离京城并不太远,不过地势不错,建的宫殿也是冬暖夏凉,曾经苏梓瑜也在那儿住过一段时间,只是现在轮到了一夜之间老了不少的太后。
苏梓瑜亲自送太后到离宫,再看了眼这熟悉的宫殿,一时间倒还有几分恍惚。
太后由宫娥扶着下马车,她现在不复往日的精神,人看起来憔悴了许多。
“梓瑜,哀家有一事相求……”
“太后娘娘无须开口,臣妾是不会答应的。”
苏梓瑜知道她要说什么,落到如此地步太后仍旧记挂小儿子,想到朱翊与自己的儿子,她突然感到一阵寒凉。
太后拄着龙头拐仗,听到她想也不想地拒绝,顿时怒道:“苏梓瑜,你的心是铁石做的吗?”
“太后娘娘,臣妾为人妻为人母,需对丈夫儿子负责任,再者臣妾是国母,也要对臣民负责任,您想让我为九王爷说几句话求情,恕臣妾办不到。”苏梓瑜挑明了道。
帮了九王爷,就是害了自己的丈夫儿子,她还没有那么伟大。就算他们有从小一起长大的情份;就算在她接连丧子的过程中,九王爷这小叔子给了她安慰;就算他对她有一份暧昧未明的情感,要求情那也是不行的。
“苏梓瑜,你让哀家太失望了。”太后握紧龙头拐仗稳住自己的身子。
苏梓瑜却是挺直背脊与太后直视,并不惧怕她的指责,反正她问心无愧。
离宫的一切都是现成的,而且早就得了命令太后会过来养病,所以早已是打扫干净,迎了太后入住就算完事了。
苏梓瑜并不久留,她记挂在宫里的三个孩子,离开这么久还是无法放心,所以哪怕天色已黑,她仍旧坐着马车返回皇宫。
太后站在窗前看着这个桀骜不驯的儿媳妇离去,一双老眼里满是痛苦,握着龙头拐仗的手不禁收紧,不知道还有何种方法能救出小儿子?
此刻她恨不得立即死去找先皇,省得看到这等局面。
叶钟氏直到苏梓瑜回到皇宫,这才依依不舍地递了牌子出宫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