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侧妃大喊出声,忙去扶住丈夫要倒下来的身子,无暇再去看那死在一块儿的仇人。
汝阳王爷这一晕倒,让场面再度混乱起来。
朱子期一把抱起父亲就往旁边院子的厢房去,脸上的表情相当的着急,沿途唤人把王府的府医全唤来,与叶蔓君陪嫁的府医一块儿会诊。
滕侧妃也无暇理会那死在一块儿的两人,经过她们的身边时,还狠狠地踢了两脚泄愤,都是这俩个贱人才会让王爷晕倒的,这两人死不足惜。
不过在看到安娇迅速地松开帘子又躲开的行为,她冷冷一笑,这个女人就是个不安份的,如今安家谋反作乱,绝不能再让这女子惹事生非,遂朝身边的亲信吩咐了几句,那亲信点点头,立即转身去料理安娇。
如今王妃已死,三大侧妃里面只有滕侧妃这新任世子的母亲一家坐大,身为滕侧妃的亲信,这虞嬷嬷却是知道自己的好日子要到来了,遂走路都带风,哪还会将安娇这怀着前世子孽子的不知廉耻的女子看在眼里?
叶蔓君自是看到滕侧妃这一手,聪慧得不置一词,如今她是新媳妇,公爹的性命又危在旦夕,不适宜对滕侧妃理家再横插一手,遂低眉顺眼地跟在这婆母的身边。
林珑自然也没有漏看,与夫婿走在最后边的她低声道:“这汝阳王府看来也有本难念的经。”
难怪正妃和侧妃都是疯子,那绝对是环境逼出来的,没有人一开始就是个精神不正常的疯子。
叶旭尧倒是目光落在汝阳王那张苍白的脸上,看来受了这刺激,这命就算捡回来了,日后也必不能再理事,自己这妹夫提前承袭王位是顺理成章之事。听到妻子那小声地点评,倒是嘴角微微一勾,反正他家大妹也不是吃素的,轻搂了一下妻子,“天下间又有哪家是和平康泰的?”
言下之意这就是常态,只不过寻常人家没有那庞大的家产相争,自然激烈程度有所下降罢了。
林珑闻言,想想也是这般,遂也释怀,看了眼叶蔓君还穿着新娘服饰,眼里又有几分心疼,哪家姑娘不希望自己嫁人时风风光光的?现在倒好,这场面壮烈得让人想忘都难,“真真是委屈小姑了,夫君,我瞅着这汝阳王爷还是得救回来才好,小姑这才刚进门,先是正经婆母死了,接着再是公爹,外头还指不定要有怎样的流言呢?”
虽说嘴巴长在别人的身上,爱怎么说谁也管不着,但谁不想要个好名声?这可是女子立足于世的资本。
叶旭尧微蹙眉,毕竟他看着这汝阳王爷似乎真的要不行了,不过妻子的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思忖片刻后,道:“现如今只能尽人事,听天命。”顿了顿,“至于流言什么的,妹夫好歹是汝阳王府世子,倒是无须多虑。”
“但愿如此。”林珑叹息一声。
跟着众人进了那厢房,看到朱子期放下汝阳王爷,她这才不再与丈夫小声交谈,不过还是扯过叶蔓君陪嫁的府医,嘱他必要拿出真本来事来,力求留住汝阳王的一条性命。
“大奶奶放心,小的必会竭尽全力。”
林珑听到这府医郑重地应声,这才让他到前头去与汝阳王府的府医会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