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朱陈氏身边的亲信,看到朱陈氏屡唤不醒,这会儿也顾不上会不会让朱陈氏大怒,只能大着胆子推朱陈氏醒来。
朱陈氏正在做着很久以前还在京城当闺女时的梦,正梦到那噩梦般的赐婚随着圣旨来到她的身边,她哭着对母亲说,“娘,为什么女儿的命会这么苦,我不要嫁到那等陌生的地方,娘,您去求求圣上收回此命令吧,娘,女儿求您了……”
“儿啊,娘又何尝舍得让你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不过万般皆是命啊,儿啊,我们还是认命吧……”
“不,娘,我不认,我不认……”
此时,她的嘴里还呓语着这句,“我不认,我不认……啊……你做什么?”
正在梦里出不来的朱陈氏,被身边的大丫鬟重重一推,这才醒来,被惊扰了梦境,她怒目看向那大胆的侍女,不知道她睡下后最不喜人吵她吗?
那亲信大丫鬟忙跪在脚踏上,着急道:“王妃,出事了,出大事了……”
“给我说重点,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朱陈氏有起床气,现在更是被人吵醒,故而脸色十分的难看。
“王妃,叶侯爷夫妇与叶姑娘来王府找王爷……”
还没待这亲信把话说完,朱陈氏立即清醒过来,眉毛倒竖道:“可是为了那盘梅花饼?”
“正是。”
朱陈氏听到亲信确认的声音,脸色是完全大变,叶旭尧夫妻迟早会为叶蔓君撑腰,这梅花饼也迟早会出事,只是,她没有料到他们会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一时间杀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不过当了这么多年的汝阳王妃,朱陈氏也不是轻易就被吓到,深吸一口带着屋里暖气的空气,她微眯眼道:“慌什么,事情都按我的吩咐办妥没有?”
“回王妃的话,都妥了,这事不会牵扯到王妃的身上。”另一亲信站出来一脸坚定地道。
朱陈氏轻点一下头,“来人,给我梳妆,既然找上门来,我自然不会让他们失望。”说完,嘴角上勾冷冷一笑。
她梳洗还没有弄完,朱子期已是奉父亲之命前来“请”这嫡母,听到这不讨喜的庶子那冷冰冰的话,隔着一道门帘,她也冷冷地回应,“再怎么急也不能让我蓬头垢面地见客,子期,你且在外等候。”
朱子期在早上听闻了梅花饼下毒一事,当即就满脸怒容,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指向朱陈氏,但滕媛媛与朱陈氏最近走得近的事情人尽皆知,也惟有这个嫡母时刻不忘夺去叶蔓君的性命。
这事只要一想起,他紧握成拳的手就握得“喀喀”直响,恨不得冲进去提着朱陈氏的衣领前去回话,为叶蔓君讨回一个公道。好在他仍有理智,万不可一时冲动反而让朱陈氏借题发挥逃避责任。
“父王急着要见母妃,儿子再给一刻钟时间予母妃,若是母妃仍旧未妆扮当妥当,也别怪儿子硬闯。”
屋里的朱陈氏在听到这带着浓浓威胁味道的话,脸早已是气得扭曲起来,不悦地将镜子一把推开,怒极掀帘子大声道:“你好大的胆子——”
“既然母妃已妆扮完可以见客了,那就别磨蹭吧。”朱子期做了个请的手势,可他表现出来的态度却是极强势。
“你这个逆子,岂是忘了我还是你的嫡母?有你这般与嫡母说话的吗?”朱陈氏举起手来准备教训这可恶的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