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给人家来个苦肉计?或者是做戏给我们看让我们放松警惕,然后一举攻破我们的防线,这样一来,圣上收回了汝阳城,我们全家都无颜面对先祖……”朱陈氏冷笑道。
这个假设就连朱子期也不能轻易驳斥,这个汝阳王妃现在是抓住了汝阳城高层一众的心理,一直以来最怕的就是朝廷玩这一手。
一旁的幕僚出声道:“王爷,王妃言之有理,圣上怕是想要借这事用兵,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一定要暗中布置兵力应对,这是祖上的基业,不能拱手让人。”
“父王,切勿轻举妄动,如果我们有所行动,只怕圣上没这意思也得变得有,这么些年来我们都勤于练兵,城中的男丁战时都能调动得了,犯不着先触怒颜……”
“二爷此言差矣,这样一来我们就处于挨打之地,太过于被动了。”
“……”
幕僚都不太赞成此举,纷纷建议调动兵力应对。
朱陈氏又适时地道:“王爷,妾身觉得几位先生言之有理,圣上之心我们摸不着,可我们也不能完全不应对,如有必要,朝廷派来的马大人的官衙也要封起来,不让他们轻举妄动……”
“我们如若这样做,那与圣上宣战有何异?叶姑娘与马大人一样都是代表皇权,还有即将到来的襄阳侯,真动了他们,这仗就必打无疑,没得商量。”朱子期依旧保持冷静分析。
他虽然也不想汝阳城受制于京城,可真要打起仗来,偏安于一隅的汝阳城不会是京城的对手,哪怕与蒙国联手。就算能拖垮大顺朝十年八年,长远来说必败无疑。
所以练兵归练兵,这是以备不需之用,但要动真章却是必须慎之又慎。
朱翌也是很清楚自己的斤两,所以这么多年来都尽量维持与天子的关系,毕竟两家同源同宗,相煎何太急?但是该有的防心却是不能没有,好半晌,他终于有所决断,“子期分析得是,我们现在静观其变,派人去监视圣上的这股力量,如有变化,立即来报。”
“王爷?”幕僚与朱陈氏都急忙唤了一声。
朱翌举手示意他们不要做声,“此事本王意已决,监视之举可以大方进行,就是让他们知道,我们已经有所发现,等襄阳侯进城了,本王可以听听他的解释。”
朱陈氏深吸一口气,手紧紧地捏着帕子,都到这步田地了,他朱翌倒是能忍。
“父王英明。”朱子期起身行礼道。
朱翌两眼看向儿子,“马大人与叶蔓君那儿也要紧密监视,子期,你不会让父王失望吧。”
话说到这份上,朱子期纵然再维护叶蔓君,也不能再为其辩护,再度行礼道:“父王放心,儿子不会有辱使命,儿女私情不敌军国大事,必定不会混淆两者以致生灵涂炭。”
朱翌对于儿子这表态还是挺满意的,能分清私情与公事,这个儿子倒没叫他失望。
朱陈氏的脸色紧绷,心下已是转了数个主意。
汝阳城的风云变动,此时正在赶路的叶旭尧和林珑并未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