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兰氏也被自家丈夫的态度弄糊涂了,素日里看丈夫也与朱子然相谈甚欢,怎么背后如此说他?“夫君,这么说是不是有些过了?那朱子期有什么好的?我怕我们不作为,将来这叶姑娘不为我们铺路,那可如何是好?我都不知道有多久没见到孩子们,这么些年怕是都长大到认不出来……”说到这里,心里一酸楚,她抹起了眼泪,就为此,她处处讨好叶蔓君,就差把她当神奉起来。
马大人也知道自己亏欠妻子很多,上前拿过她手中的帕子给她抹泪,“你别难过,这事听我的,我们谋定而后动,就让方渐新代我们打头阵,这样万一我真没看走眼,那朱子然是表里不一,我们正好改弦易张未为晚矣。”
退一步说,有方渐新垫底,更显得他国虑周详,这样一来,将来与叶家接触也能底气更足一些。
马兰氏泪眼婆娑地看着丈夫那张方脸,她并不蠢笨,这么一细思也能意会出丈夫的用意,恍然大悟地点头之余,她仍难免有些担心,“万一方渐新没看走眼,我们岂不是落于人后?这叶姑娘不是易讨好之人,不知道她到时候会不会迁怒于我们……”
“不会。”马大人斩钉截铁地道,“这儿女亲事最是不易,你上回硬插那一手,这教训还能受够吗?叶姑娘的心里清楚得很,你要做的不是在我这儿哭诉,而是去探她的口风,看她心属哪个?这汝阳王让她再嫁下任世子,等于是把世子的选择权交到她的手里,这汝阳王绝不是傻子,你在这儿生活了这么久还没这点觉悟?”
马兰氏这回听丈夫说得这么直白,是真真明白自己之前是走近了误区,顿时忙道:“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我这就去探叶姑娘的口风,不过依我看,她似乎不太喜欢朱子然。”
马大人皱了皱眉头,“朱子期与她结识较早,她情倾这冷面爷倒也不是不可能,若是这样就好办了,两情相悦的姻缘才是真的好。反正我们借了叶家的东风能离开这里,将来到任的官员受不受得了朱子期的冷脸,那就不归我们操心了。”说到最后,他竟是拨云见雾地大笑出声。
马兰氏转念一些,确如丈夫考量的那般,不过为了谨慎起见,她仍是制止了丈夫的开怀大笑,“夫君还是别开心得太早,此事不过是我的推测罢了,还得细细地再探叶姑娘的意思才是。”
“既然有了努力的方向,就赶紧去办。”马大人催促着妻子赶紧去办事,他是一刻都不想再呆在汝阳城了,只恨他是大男人,不适合到未婚女子的住处,要不然他就亲自上阵了。
马兰氏忙“哦哦”两声,然后就急色匆匆地离去。
另一边厢的叶蔓君在闺房里面刚喝了两口茶水,就有人进来给她密报,她听了半晌,看了眼那不起眼的嬷嬷,“此事不要张扬出去,先给我盯紧便是。”
“姑娘,真的现在不处理?”那嬷嬷担忧地问道。
叶蔓君把茶碗往矮桌上一放,沉思片刻,还是摇了摇头,“暂时不要动,你且出去吧,不要露出马脚打草惊蛇。”
“是,姑娘。”那嬷嬷忙行礼,从另一侧门退了出去,没与叶蔓君的一群大丫鬟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