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情越发严肃,示意那匆匆下马的属下上前,接过他手中的密信,一打开来,这会儿他严肃的面容上更是布满了寒霜。
“二爷?”几位幕僚围了上来。
叶蔓君不知道这信里写了什么,但直觉告诉她,这封信里的内容一定与她有关,而且关系重大。“朱二爷,信里到底有什么内容?”
朱子期把信合上,慢慢地转头看向这年轻的待嫁姑娘,不知道当她听闻信中的内容时,会不会神情有变?
“你真想知道?”
“没错。”
叶蔓君重重地点着头。
“那好,你听清楚了,你的未婚夫,也就是我的嫡兄,汝阳王府的世子爷,过世了。”
朱子期说完一连串有些拗口的话后,眼也不眨地看着叶蔓君,似乎想要看到她无法承受的样子,不是想要知道吗?现在他是据实以告了,能不能承受得了就看她自己了。
他的嫡兄朱子杰还是没能挺得过来,毕竟是血脉至亲,他的心情颇为复杂,一向不讨喜的兄长死了,可他也没能高兴得起来。
这位嫡兄的坠马至今仍旧十分可疑,当然汝阳城想他死的人也有不少,只是这样一来,原有的平衡被打破,汝阳城肯定会产生动乱,这并非是他乐见的局面。
死了?叶蔓君想过这位世子会出事,但从来没有想到他会死,还是她赶到汝阳城成亲的前夕死掉了,她的眼睛干涩至极,丝毫没有要为这未曾谋面的世子悲伤痛哭的感觉,只有为自己而生起的淡淡悲怆。
马车里传出一声痛苦至极的哭声,这声音是姜嬷嬷的,显然她是听到了马车外的谈话,知道自己的小主子离世了,忍不住痛哭的声音。
绣帘与卷帘没有再制住姜嬷嬷,她们对视一眼,均看出对方眼里的担忧,她们自小就侍候叶蔓君,与叶蔓君主仆情谊很深,自家姑娘怎么净遇上这倒霉摧的事情。
她们立即下马车朝叶蔓君而去。
原本迷糊混乱的思绪,在听到姜嬷嬷那一声痛哭后,叶蔓君奇迹般地心情变得平静下来,她不可能对一个陌生人产生感情,所以为这冷淡的未婚夫而哭,她做不到,只能平静地问,“这消息是真的?”
一直紧盯着她看的朱子期自然能听出她的声音的平稳,这女人是真的不在乎还是装的?他现在似乎也分辩不清,不过很快他就会知道答案,“我没有必要骗你,这事一到汝阳城就会真相大白。”
“我信你。”叶蔓君淡然道,现在既然知道了发生什么事情,她也没有必要站在这儿,遂转身就走。
朱子期看着这挺直的脊梁骨,想要唤住她说上几句安慰的话,最后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而是就这样看着她离开。
“姑娘?”两个侍女奔到近前。
“我没事。”叶蔓君冷静地道。
绣帘看了眼这周围的汝阳城侍卫,低声请示,“姑娘,我们要不退回京城吧?现在世子死了,姑娘您还没嫁给他,就不是未亡人,还可以一走了之。”
“对啊,姑娘,我们回去,这汝阳城没有去的必要。”卷帘也巴不得不用到汝阳城去,只要能回到京城,姑娘就算遇上了这桩事,照样还能许到好人家,这是毋庸置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