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旭尧思及这表弟,其实来往并不密切,毕竟又不是血缘浓厚的表兄弟,那钟家大舅是过继而来的就让彼此的关系难以亲近,“他那人好呼朋结友,不少与他相熟的人都说他讲义气,依我看,虽说交的不是狐朋狗友,但也相去不远,好在他没沾上什么恶习,偶尔狎狎妓倒也不算什么大罪过,读书上倒也能用心,不过他说过不满二十不参加会试,还想多轻松一些日子……”
林珑听丈夫这么一说,想想钟玉衍好像也没有什么大毛病,再思及权英姿同样豪爽的性子,这两人凑成一对倒也适合,不过她还是抓住一点追问起来,“男人狎妓真的没问题?”
叶旭尧好笑地看她,“这不是什么大罪过,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娘子,若你连这个也要追究,那只怕这京城的大部分男人都不合格的。”
林珑一听就知道自己严苛了,别说狎妓了,这么个岁数的男人有一两个屋里人也是正常的,不过她可没打算这么快放过这个话题,两手搭在丈夫的肩膀上,“你且告诉我,你有没有狎过妓?”
叶旭尧挑眉看她,这小女人笑得很是不自然,不过存了心要逗逗她,“你猜?”
林珑上下打量地看着他,就是猜不出才会问他,不过想到初相见时他的恶形恶状,这人颇不通气,不像是花丛常客的样子,可婚后他在房事上并不太生涩,这也让人不由得起疑。
“就是猜不着才问你,”她噘着嘴拉下手,头转到一边,“爱说不说,不然又要说我陈芝麻烂谷子都拿出来晒。”
叶旭尧一看她这个样子就知道这丫头闹别扭了,遂半躺下来拥着她,不再吊她的胃口,“其实只有过那么一次……”
林珑猛然睁大眼睛转头看他,对于这陈年往事,她告诉自己无须计较,可一颗心就是止不住地泛酸,推拒他的铁臂。
叶旭尧却是拥紧她,不保留地将这段往事告诉她,其实那会儿他也刚十五岁,傅年说有好玩的硬拉着他去,结果到的是妓院。
年轻时出于好奇,他没有第一时间就走,而是板着脸坐下,只不过酒过三巡后众人丑态百出,他也就没了兴致,当即甩袖子离开,这动作一出自然冷场了,可他又不在乎,依然故我地离开。
傅年追了出来,“子阳,大家不过是玩耍一下罢了……”
“我没兴趣。”
他给了这四个字就转身离开,这些个庸脂俗粉,他沾上也觉得脏,一张朱唇千人尝,横陈娇躯万人骑,白送给他,他也不要,没有当众做呕已是给足了傅年面子。
自然能与他交往的人在这方面都不太出格,傅年是惟一的例外,不过成亲后的傅年收敛了不少,妻子死去后他伤心至极流连花丛一段时日,也不若年少时玩得那么疯。
林珑窝在他的怀里听他提及这往事,嘴角的笑容怎么也止不住,没有相好的妓子,府里也没有通房丫头,这一再表明,这男人完完全全地属于她,这么一想,果然心情大好。
她大方地在他脸上重重一啵,“这是给你守身如玉的奖励。”
叶旭尧一听到守身如玉四个字,顿时脸就黑了,这是用在女人身上,他是大男人,不适宜。
林珑却似没看到他黑脸的样子,伸出玉臂抱紧他,小脸在他怀里蹭了蹭,“夫君,我好高兴。”
妻子这话让他的脸色微微和缓,大手轻轻地揉着她的背,嘴角不自觉地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