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贵妃暗暗地咬紧银牙,这叶旭尧真是难以应付,这个人还真敢说,忙又楚楚可怜地看向朱翊,“皇上……”
朱翊一举手示意她不要再说,“子阳所言也有道理,凝珍,朕现在不是不信你,但是,谁敢对皇后痛下杀手就是犯了朕的逆鳞,你可明白?”
高贵妃一脸的苍白地摇摇欲坠,她虽然不敢爱他,但这么多年的陪伴也抵不过一个苏梓瑜吗?这让她情何以堪?做了这么多,又是发毒誓又是滴血验亲的,他也不相信自己?
“皇上,你这样有失偏颇……”高尚书作揖道。
“朕只信自己看到的,如今你们的证据也确是不足以洗清污点,朕会再彻查,凝珍,你且先歇息吧。”说完,朱翊迈脚离开。
叶旭尧朝高贵妃行礼告辞,很快就追上了前方的朱翊。
苏辞离去前还狠狠地瞪视着这对狼狈为奸的父女,愤愤地抬脚离开。
寝宫里面一片安静,高贵妃瘫坐在椅子里,没有了刚才的剑拔弩张,她仍旧放松不下来,用手搓了搓脸,“爹,你也先出宫吧,尽快把志弟找到才是根本。”
没错,之前的高志是假的,是高家圈养的神似高志的人,以前高志好玩养来当替身的,谁会知道在这关键时刻派上用场,要不然也不能蒙混过关。
高尚书轻拍女儿的肩膀,“你也不用太担心,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志弟能不能活着回来,只能看天意了。”
“爹,都是我害了志弟。”高贵妃一脸痛苦地自责。
“糊涂。”高尚书训斥了女儿一句,“你爬到今天容易吗?身为高家的一份子,就要时刻以高家为重,这是我们的祖训,你志弟就算回不来,也不会怪罪于你。”重重地拍了女儿一记,“如今盐务案子进入白热化阶段,你要给我打起精神来,皇上已经有疑心,又没有同意为你讨公道,你要想法子拉回他的心才是正道。”
“他的心都给了那姓苏的。”高贵妃咬牙切齿地道。
“哼,男人对子嗣更看重,你现在有二子一女在手,你强过她,别想着什么儿女私情,现在不是思这个的时候。”
“是,爹。”
高贵妃想想父亲说的也有道理,现在不是伤感痛哭的时候,她勉强打起精神送父亲离开。
出宫的夜十分的寒冷,苏辞无精打采地骑在马上,有气无力地道:“早知道我就听你的,不这么快就与高家撕破脸皮,现在倒好,还让他们狡辩混过了关,皇上若不是念在皇后娘娘的份上,只怕我要连累你了。”
叶旭尧勒紧马缰绳,“苏世子不要这么说,当日我们能并肩做战,我也不会临危退缩,只是扳倒高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
“我明白。”苏辞道。
叶旭尧没有再吭声,只有马蹄声在这黑夜里很是响亮,到了分岔路口,他一扬马鞭就往襄阳侯府而去。
南园因为他的突然回来而忙碌起来,侍女们没见到大奶奶的身影,不由得私下里揣测起来。
素纹板着脸训话,一群侍女才没有再胡乱猜测,她沉着脸打了水进去给叶旭尧洗脸。
哪怕大奶奶不在,她也不敢勾引大爷,还是老老实实地当个侍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