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明绯这才意识到她们坐在这儿有段时间了,遂忙起身,与林珑手挽手准备挑帘子进去的时候,郑夫人与林白氏正在问贝申氏苏州城发生的事情,离开这么些日子,还是颇记挂的。
提到林琳,贝申氏叹了口气,“这姑娘这辈子怕是要被毁了,怎么能勾结外人暗害自己的夫君?她现在在苏州城的名声是彻底臭了。”
林白氏心头一跳,本来她还打算若女儿在京城找不到合适的结婚对象,那还是要回苏州去的,可现在听到贝申氏的话,她就知道自家女儿是绝不能回苏州结婚了,林琳这事只怕会影响了林家女儿出阁的。
贝申氏一看就知道林白氏在想什么,“还是在京城的好。”至少有林珑这叶家媳妇在,身为她堂姐的林璃要找婆家也会更好些,至少比回到苏州让人指指点点要强得多。
一边挨着林琦的林璃微睑眉毛,都怪这林琳把林家的女儿都给坑了。
“这案子,老爷还没判呢。”郑夫人插嘴道,不过判还是不判,林家女的名声坏了就是坏了,再难聚集起来。
贝申氏看了眼郑夫人,曾经也是苏州城上层贵妇人的她自然知道,林琳背后有人,只怕不会被判刑,不过她不好拆郑夫人的台,于是只能笑道:“郑夫人说得倒在理,一切都还没定数呢,我倒是危言耸听了。”
贝明绯私底下拉了拉林珑的衣袖,低声道:“你可知你那堂姐攀上的是什么人?”
这个林珑还没听人提及呢,郑夫人一向三缄其口,“是何人来着?”
“宫里皇上身边的近侍常公公,你知道吗?他过继来的儿子,好像叫常贵,还是什么的,你那堂姐与人家私下勾搭上,一有机会就眉来眼去的,后来还被丈夫痛打一顿警告,这才有了当街打死人的事情发生。”
林珑微愕,没想到林琳会招惹上太监的继子,更还勾结奸夫害死亲夫,这才明了为何郑巡抚不判案,而是采用拖字诀,那是不打算得罪常公公。
“这还不算,听说……”贝明绯俏脸一红,但还是没瞒着林珑,“听说你那堂姐是一人侍候人家父子俩,常贵的妻妾都是会爬上常公公的床。”
开春之时,那常公公正好得了皇帝的恩旨,几十年后头一次返回家乡给父母上坟,与林珑离开苏州时刚好前后脚,所以林珑并未见过这常公公。
但这不妨碍她在听到贝明绯口中的八卦时,头皮一阵发麻又感到恶心至极,这琳堂姐可是饱读诗书的,如何能在床上侍候人家父子俩?其中一人还是阉人,光想想就要反胃。
“你听听就好,别太往深里想。”贝明绯低语一句,苏州城传的比她嘴里说的要难听一百倍,这些事情现在没人不知道,“反正你那堂姐死不了。”
林珑心想,林琳就算不死也会剥层皮,这般的名声,要改嫁到好人家是难上加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