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默想了想,在他的印象中,小浮好像没生过病,文默轻声的说:“你娘从没喂你吃过药啊!”
小浮这才放心的说:“那就好!那样喂药,多难受啊!”
文默也没多想,领着小浮去了偏院自己的屋子,进了院子之后,发现长孙协还没睡下,他屋子里的灯还亮着,长孙协的身影映在窗纸上,他似乎在涂抹膏药,只是自己往自己背上涂抹膏药,难度有些大啊!
文默和长孙协没说过话,但是从长孙协走路的神态,文默看得出来,长孙协属于那种上盘下盘都很稳的人,而且吐息匀称,说明他内力深厚,这样的人,即使受了伤,也没什么大碍,那现在长孙协半夜挑灯贴药,就很有意思了!还有以长孙协的敏锐触觉,他和小浮回到偏院,长孙协肯定知晓,当着他的面,做自己做不好的事情,文默要是充耳不闻,似乎说不过去。
文默领着小浮,敲了长孙协的房门,从映在窗纸上的身影来看,长孙协并没有慌张,在里面应了文默一声,然后穿了里衣,过来开门。
门打开后,看到文默领着小浮,长孙协有些诧异,不过很快就掩饰了过去,文默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长孙协那里受伤了。
长孙协大方的脱掉里衣,只见他的背上鲜血淋淋,里衣都被背上的鲜血浸透了,文默有些惊讶,不过令他惊讶的,还有长孙协背部蠕动的突起。
刚才在外面还以为长孙协在贴膏药,原来是背部瘙痒难忍,他半夜起来挠痒,这些蠕动的突起,很明显是蛊虫,当文默的手靠近时,蛊虫沿着长孙协的皮肤,四处逃离,文默知道长孙协是个有故事的人,可是却不知道有人竟然用长孙协的身体养蛊。
引蛊家族就是无法驱除黄金蛊,更不懂驯服黄金蛊的办法,所以成了豢养黄金蛊的最佳容器,这样导致的结果是,整个家族的覆灭。文默无法理解,以人为载体豢养蛊虫的行为,即使有深仇大恨,大可一刀杀死,可是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每天生活在痛苦绝望中,这样的人,与那些制造杀孽的人,没有任何区别。
文默试探着问:“你被人下蛊了,谁这么恨你,竟用蛊虫对付你!”
长孙协背对着文默,轻声说:“我这是罪有应得,皇上念我忠心,让我来公主府做事,希望有朝一日,长公主大发慈悲,能驱除我身上的蛊虫。”
文默听长孙协这么说,便明白了长孙协三更半夜,引他过来的目的,又是为了他的引蛊之血,可是这世上没有不劳而获的说法,想要引蛊之血,自己先得有所付出才行。
文默略微同情一番,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苦难,不是所有人都能毫发无损的跨过苦难,长孙协如此,他也如此,也不是所有人都会无偿帮助你,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是无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