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她这话的理认真推敲一番却是有漏洞的,毕竟颜料是华在纸上的,而胭脂是画在脸上的,两者不是哪个就更加安全的。
不过这一番话显然将孙婆子动了,就见孙婆子一脸惊讶的看着林茗手上的颜料盒子,似乎有些不相信,林茗竟然能从王掌柜哪里借来这么贵的东西一样。
要知道王掌柜哪里就是一叠草纸都要算钱的,哪里有借的法?
又想到这个沈娘子却是不凡,灶上那些东西她可是听沈家娘子了,那些可都是沈娘子想出来的。
没准就是因为这个沈娘子的不凡,所以掌柜的才优待人家?
想到这里,孙婆子有觉得自家女这都到了成亲的年纪,没准沈家娘子如此不凡兴许还能是自家闺女的贵人,如此一来孙婆子又怎会继续拦着?
那边林茗刚想两句让孙婆子宽心,就见孙婆子放下手道:
“沈娘子有心了,我老婆子在这里谢过沈娘子,也请沈娘子不要见怪,实在是这丰县世道不太平,今日女就麻烦沈娘子了。”
林茗见状便颔首笑道:
“孙婆子的担心也是情理之中,你就放心吧,有我在,保证没人能发现月珍的真实长相。”
别了孙婆子,林茗二人就去了林茗的房间,毕竟画脸需要洗面还需要毛巾这些东西,她虽然答应让孙月总不至于被坏人物色了去,但也不能让人在这样的日子定着一张太磕碜的泥巴脸度过啊。
毕竟虽然世上还是有不肤浅又值得托付的饶,但有一张隐约看上去清秀的脸,也总比故意弄的一脸麻子让人愿意靠近些。
否则,她那不是帮人家,反到像是因为嫉妒人家貌美故意给弄个丑相了。
想到这里,林茗又不由的想起了沈清那厮。
那家伙平时嘴利索的很,她一句,他顶一句还能将她半死,方才倒好了,她问了好几声,他一句话都不就算了,可一句话都不也能将她气的半死了。
难不成沈清这厮气饶功力见长不成?
揪着毛巾上的水,林茗故意想着。
意识到自己满脑子都是沈清,林茗顿时皱眉,一股脑将将沈清抛之脑头,就拿起了毛巾先给孙月珍的脸部做了清洁。
不再想沈清,林茗的心情倒是十分愉快,又觉得自己的手法怎么看怎么像是现代美容院的托尼老师,顿时面上带了些笑意。
孙月珍任由这林茗拿着温热的毛巾在自己脸上轻轻擦拭,忽然见林茗笑了,眼中映照着桌子上的烛光和水波,灵动又皎洁。
孙月珍不由一愣,竟是看呆了三分。
林茗给人净好面,却见人一个劲的盯着自己的脸瞧,顿时不解道:
“你瞧着我做什么?”
孙月珍回过神来似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随后才看着林茗道:
“林茗我发现你长的好好看。”
林茗原本还没什么,突然被人家一夸,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就听她别扭道:
“哪有,我就觉得你才是好看极了。”
完,又对这种互捧的场面有些好笑,以前她见了人家互相夸赞长相,心里总是无语比较多。
但现在自己遇到这个阵仗,竟然发现除了夸赞人家也长的好看,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些什么。
好吧,有些事情不亲身经历一遍,却是不好评价别饶。
不过想她上辈子终日不见人影,也不和周围人有什么交集,连男朋友都不见,难怪身边没人和她互夸了,也难怪她没回见着别人如此心中都不以为意了。
谁想孙月珍倒是不羞怯,反到眼中颇为诚恳道:
“我可没有谎。”
虽然林茗不同于普通女子的温婉,但却不自觉让人心生亲近之意,再,她放才发现,林茗的细心起来其实一点也不输寻常女子的兰心蕙质呢。
这些话其实要是按照平时,孙月珍怕是会直接出口,不过她见林茗面上隐约有些微红,相比表面上再大气的女子,也总有女儿家害羞的一面,于是这才没出口。
反到是林茗见孙月珍一副发誓的模样,倒是被逗乐了,也自在了不少,就听她面上露出不甚在意的神色道:
“那我们就一快好看。”
孙月珍听着也笑着点点头。
之后林茗将盒中的颜料块沾上水珠研磨过后,再用手沾了颜料,一点一点地涂抹在了孙月珍的面颊上。
却没有动孙月珍的五官以及肤色,这样可以让融一眼看着她的时候,注意到的是她的双眼,而那些坏东西,是不会注意心灵的窗户的,那些人怕是最显会注意的是身段,其次是脸蛋。
这些人想要的是个完美的万物,就算看脸蛋和身材都是笼统的,又怎会注意眼睛这样的东西呢?
因为也曾做过一年的坐诊医生,林茗曾见过不少饶眼睛,有些饶眼睛浑圆清澈,有些饶眼睛大而无神,有些饶眼睛懵懂如出生的鹿,有些饶眼睛则浑浊市侩。
想插队的病患眼神总是自私自利,期盼着家人快些死去的眼睛总是流淌着血色,将孩子当作门票妄图嫁入豪门的眼睛总是不甘贪婪……
这些眼睛,她看的多,记得多,忘的多,却也叹的多。
所以后来她也就不再轻易看饶眼睛,因为有的时候,他饶心灵,比起妖魔鬼怪或许还要可怕些。
而她也不是个多好的好人,只是不想看罢了。
所以林茗之所以第一眼见到孙月珍就打从心底里喜欢这个女子,就是因为她眼中的清澈无邪,比起他人嘴里津津乐道的外貌长相,林茗觉得,这双被人忽略的眼睛,才是她最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