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猿已经忍无可忍,它觉得自己的尊严已经扫地,必须要在人类的身上找回尊严,它必须杀死那人类。人类必须死!此刻的它听着周围那此起彼伏的叫声,眼睛已经血红,它猛地扑向了正专心地整理着女子头发的人类。
“我不会让那些污浊的野兽打扰到你的,我也不会让它们的脏血溅在你的身上。”朝天一边喃喃自语,一边轻轻地把阿凤乱掉的发丝一根根地整理起来。
巨大的黑影挟着无穷的气势压了过来。空气中忽然起了丝丝波动,空气在一瞬间变成了实质般,蒙蒙青雾腾起,挡在了那黑影的前方。
一蓬血雾突然炸起,黑猿那巨大的身体消失不见了。空中一下子弥漫开来一股湿意和浓烈的血腥气息。
朝天依然在整理着阿凤身上的一切,他细细地擦拭掉阿凤手上的血迹,然后把她的两只手叠放在胸前。
“阿凤,你看到了吗?这个野兽的脏血并没有溅落一滴在你身上。你说,你是不是这个野兽打伤的?是不是呢?如果不是,又是哪一只呢?”朝天异常温柔地对着眼前已经没了生息的红衣女子诉说着。
灰猿那充满褶皱的脸已经变得面无表情。它抹了一把充满湿意的脸,灰色的爪子上是一层淡淡的血水夹杂着黑色的不明物质。它知道,这就是刚才扑击人类的黑猿。此刻,黑猿已经化成了飘于空中的血色雾气。
周围,刚才还吼叫着,像进行某种仪式的巨猿们已经完全安静下来。它们纷纷拿着爪子抹着身上渐渐浓厚起来的湿意,大惊失色。看着眼前的人类周围弥漫着的若有若无的青色雾气,它们感到了害怕,开始慢慢地向后退着。
“原来是青丝少年,怪不得如此有恃无恐。当年杀我两大长老,夺我族王看中的狐女,这笔帐今天看来要一起和你算了。”灰猿发出了冷冰冰的声音,它的目光开始扫向四周的巨猿们。刚刚还在后退的巨猿们一下子都站住了,不再后退。
朝天整理好了阿凤头上最后一根乱发,看着她带着痛苦,却又露着一丝笑的嘴角。他站了起来,看向对面的灰猿,也看了看四周环绕着的巨猿们。缓慢而又清晰地说道:“我也不知道是哪只野兽杀死的她,但这已经不重要了。我也不想知道是你们哪一只动的手。因为,今天,这儿就是你们所有妖兽的葬身之地。我要你们的血肉来为她陪葬!”。
朝天说完,又冷冷地扫视了一圈。
“杀死这个人类!”灰猿忽然大吼道,身上肌肉根根爆起,身形再次涨大了三分之一,用脚在地上跺了几下,这个矿洞都有些摇晃起来。
“杀死他!杀死他!”周围的巨猿们突然躁动起来,刚才啃食的五色石让他们觉得充满了能量,一个个眼睛开始变成了血色,大脚一蹬,疯狂地向着朝天扑来。
“哈哈哈”朝天突然仰天大笑起来,“来吧,都来吧!一起解决更好。”
青雾蒙蒙,骤然泛成了滚滚的青雾,翻腾不息,在朝天站立的位置周围。那几十个巨猿已经纵跃而至,眼年着就要接近这青雾了。一个个眼中泛着狰狞的光,巨爪抡动,看上去,朝天难逃一击。
青雾更加剧烈地翻腾起来。若能仔细看,放大了看。那滚滚青雾中,便是一支支细小的剑,剑名青竹。千支万支,乃至无数支,在飞舞着,环绕着朝天。细不可见的剑忽然就开始变大了,一支大,千支万支也大。然后,这青雾瞬间就成了青浪,青丝翻滚中,一圈巨浪一下子向外汹涌而去。
只闻轻微的“扑扑”声,时间极短。然后,那些扑过来的巨猿们纷纷掉落在地上。身上凡是被青浪击中的地方都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了那头颅的,睁着巨眼不甘地望着。剩了那腿的,还在不停地抽动,似要逃跑。有些剩了半边声音的,流出剩余的半边内脏,染污了这满地的五色石。
灰猿已经不再是刚才那冷酷而充满威严的面孔,满脸恐惧之色。腰部以下,已经消失不见,化为粉末和血水流入了脚下的石缝中。它瑟瑟发抖,举着的两只爪子不知该往何处安放,显得惶恐不安。
它是现场唯一活着的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