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闻言也是无语,叹了一口气,一手扶担,一手拍着哭闹的小孩肩膀,让他不要再哭了。旁边,一辆马车疾驶了过去,车夫甩了一响鞭,喊道:“快让开,穷鬼。不要挡道。”
马车呼啸而过,扬起的灰尘洒了这家人一身。女人看着哭闹的孩子,越发的伤心,也跟着哭了起来,这一下,男人变得有些无所适从。
月儿赶紧走了过去,拿着了一块糖,一起哄着孩子。那孩子见到了糖,又见有人哄他,不一会儿便止住了哭声,含着糖笑出了声来。那妇人在旁抹着眼泪,也不再哭了。男子连声道着谢,放下担子,过来把孩子抱在了怀里。
阿乐非常疑惑,此时便问道:“大叔,你们这是干什么?为什么每个人都拼命地想要离开这里呢?”
听得阿乐这么问,月儿马上抬起头来,看着那男子,想要知道答案。
男人一脸惊讶地看着眼前的这对小情侣,眼中满是不可思议的神情。他问:“你们不知道吗?”
阿乐和月儿相互看了一下,异口同声地说:“不知道!”
“唉”男子长叹一口气,“你们怎么能不知道呢,野兽们要来了,马上就要到这儿来了。听说,它们来过的地方,所有人都被吃掉了,所有的房子都被踏平了。”
背着小孩的妇人这时已经擦干了眼泪,也过来说:“你们这两个孩子,竟然不知道,难道你们的父母都没有告诉你们吗?快回家去,快点逃走吧。也不知道那些野兽是明天还是后天来。真的来了,我们都会被吃的。”
吃着糖的小孩睁着惊恐的大眼盯着大家看,月儿摸了摸他的头,回头对阿乐说:“阿乐,怎么办?”月儿的眼中也开始布满了惊恐之色。
“我们快回家看看吧。”阿乐非常担忧,他拉起了月儿的手,便急匆匆地向着基地跑去。脑中又想起了刚刚过去的这么多骑兵,不知道是干什么的。这一想,更是心急如焚,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
彩衣县里已经是乱作了一团。昨天还有人抱着侥幸的心理,觉得那些野兽大军是没有这么快过来的,再加上三万骑兵已经来到了城外。有些原本已经想逃的富户,也把收拾好的东西又放了下来,他们觉得这下有依靠。穷人自不必说,靠两腿逃跑,本就没什么希望的。
可是,今天一早,县令便宣布了大撤退的命令。这一下,这城里就乱成了一锅粥。还未曾逃离的富人家赶紧收拾了细软,拼命地往车里塞,带着儿女老婆急急地驾着马车走了。剩下一些管家,佣人什么的,有能耐的也去搞了车跑了,没能耐的跑不了,便把主家给抄了,凡是值些钱的都打了包,背着就跑。
穷人没有马车,也只得收拾一些行李衣物,拖儿带女的便出了门,出门后却是一片茫然,只是随着人流向王都方向走去。
有些胆儿大的,此刻便没了约束,瞅着哪户有钱人家走了,便破门而入,将那些值些钱的搜刮一空,不值钱的便扔得到处都是。这么一来,这房屋里凌乱,街上也变得凌乱,到处都是些衣物,甚至是一些金银细软。
斗殴时不时地发生着,为了抢夺那些财物。好些混混们如鱼得水,开始大肆抢掠起来。县令此时也是顾此失彼,又得为自己的撤退准备,便没得时间管,放任自流,这下子更乱了。
随着马蹄声响起,吴成带领着两万骑兵进了县城。随着街上的几颗头颅飞起,血溅了一地,那些抢掠的混混们便开始变得老实起来,再也无人也明目张胆地抢东西了。
士兵们迅速地控制了整个城,也在最快的时间将整个县城都给清空了。人们在飞快地逃离,大家依依不舍,回头望了又望,有些就大声地哭了起来,掩面而去。
吴成此刻站在那县城不算高的城墙上,看着森林的方向,旁边有亲卫队和几位副将相陪。
从森林来的风开始吹得有些猛烈,似乎带来了那些妖兽的气息。远远看去,前方很是平静,没有丝毫的妖兽影子。但吴成知道,或许下一刻,妖兽大军就会出现在那地平线上,一出现,必是黑压压的一大片。
吹来的风带着些湿气,也带来了一片片的云。不多时,竟是下起了细密的雨。雨水打湿了吴成的发丝,打湿了他的脸,也打湿了身上的黑色劲甲。但他没有动,和他的副将还有亲卫们就这么站在城墙上眺望着,就像铁打的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