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阿乐不由得有些着急,“你倒是说句话啊。”
“噗”一声笑,月儿抬头望着阿乐,满脸笑容,说:“你这个傻瓜。”说完,突然站起身来,一路笑着向着山下跑去。
阿乐一愣,搔了搔脑袋。然后他明白了,高兴地叫着月儿的名字,追了上去。
彩桑林中,人们都在忙碌着把成熟的彩桑叶摘下来,放入筐中,又把这些叶儿一起运到那养蚕房中供蚕儿食用,养蚕房中也有人在照着那些彩蚕。每当成熟的蚕就会结茧吐丝,这些丝又送到彩衣县的工坊中进行织布,布匹再大量地运送到京城的作坊中进行彩衣的制作。
这一切流程看上去是和原来差不多的,蚕儿村的原住民们基本上都集中到了这个新的彩桑基地中,生活着,劳作着,做着自己擅长的老本行。
其实这一切又发生了深刻的变化。这块基地更像是一个幽禁之地,凡是进入了这基地若无特殊情况是无法离开的,你只能在这里生活,在这里劳动,然后由五皇子任命的官员们发给必要的粮食和微量的银两作为报酬。虽然衣食无忧,却再也无法像在蚕儿村那般活得快乐自在。
所有人住的房子也不再像原来那边错落分散,而且每家都有一个大院子。现在的房子变得整齐划一,所有的家都变得一样了。这在月儿一家刚刚过来时就造好成现在的这个样。
时间已经临近中午,各处干活的人儿都已经陆续地离开了工作的场所,开始回家做饭。大家互相打着招呼,对方也都笑着回应,关系十分融洽。
在这里工作,除了出这个基地必须要批准之外,其余方面的管理其实是非常宽松的,大家的生活和蚕儿村时也差不了多少。所以,很多人在这里生活了一段时间后,就适应下来,也不作他想。
基地是很大的,这个盆地足足有原来的蚕儿村十个那么大,彩桑林的收入虽然微薄,但比起原来的蚕儿村来说并没有少多少,而且这里又不再担心外界的干扰,对于大部分村民来说,其实还是满意的。
月儿娘此刻做了饭,正站在门口了望。
月儿爹走了进来,说:“你在看什么呢?”
月儿娘答:“月儿怎么还没回来,今天听说她和阿乐都讨了个休息日,早早地便不知去向了,这都中午了,也该回来吃饭了。”
“你不要操心了,都这么大的人儿了,还不知道回来吗?来,我们坐下来先吃吧。月儿的饭菜便先温着。”月儿爹劳作辛苦,此时已经饥饿了,便坐到餐桌前,开始吃起饭来。
月儿娘还是不放心,又在门口看了会儿,见还是没有月儿的踪影,无奈,只得回来先吃饭。
饭菜算不得太好,也不算太差。在彩桑基地里,基本的粮食蔬菜是基地供给的,如果要自己加餐可以拿工资花钱去买。月儿一家也是节省的人家,所以一般也不会花钱去买些好的。今天是月儿的休息日,月儿娘便去买了些鹿肉炖了些,盼着月儿回来吃些。
看着有些不乐的月儿娘,月儿爹咽下了一口饭说:“你就不要担心了,月儿和阿乐从小就是青梅竹马,阿乐又是个实心锤子,他们一起出去,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月儿娘叹了一口气,说:“月儿是好孩子,阿乐也是个好孩子。两人在一起我倒是没什么担心的。你觉得,这两孩子的事儿是不是找个时间给办了?”
月儿爹听得一愣,他放下了手中的碗,看着月儿娘,说:“孩子大了,确实也该想想。这样吧,我明儿找阿乐的父母商量一下,也得把这事儿给定一定。”
月儿娘点点头,但眉间仍有忧色,她说:“只是月儿这孩子总是不太安生,老想着要去外面,不想呆在这基地里,可又能去哪里呢?我们倒是无所谓,就在这儿终老,年轻人可不这么想,我就怕出事。”
月儿爹也是轻叹一声,说:“谁知道蚕儿村会发生这种事呢?现在能有这地方让我们过日子也算不错了。不要多想,想法让他们结婚,早生个娃,就不会有太多的想法了。”
月儿娘看了看自己的丈夫,没有说话。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笑声,一个清脆的声音传了进来:“爹,娘,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