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豆腐车从雾中钻出,几年不见,老张脸上的皱纹似乎又多了一根,只有那柄木刀还是那么的坚挺地插在车上,随车晃荡着。
朝天赶紧叫了声:“张爷爷好!又来卖豆腐了?”
老张一愣,眼前这少年是谁?好像对我很熟悉。老张再一细看,恍然大悟,这眉眼间还隐约看得出来,这不就是当年那个自己一起取名的小孩吗?赶紧应道:“好好好,没想到小朝天竟然长得这么大,我都认不出来了。”
朝天嘿嘿笑着,挥手便向老张告别,趁着薄雾向着村口跑去。
东方,一轮红日却是突然便脱离了大地的引力,向上跳了出来。它红得那么鲜艳,犹如一块烧红的铁饼挂在了那天地交接处。炽热的光芒开始融化了那林中飘出的薄雾,天地间便渐渐地开朗起来了。
小木屋中,朝天正在努力打扫着。房中原本就有着扫把的,他便用了起来,甩了几下,那灰尘便是漫天飞舞起来。那扫把甩得看似毫无章法,却又是充满了各种野兽扑击的气势。没多久,那小房子中的灰尘便渐渐少了,扫把飞舞的影子也慢慢地停了下来。
朝天打扫干净了墙上,天花板上的灰尘,然后就开始用扫把把这些陈年的灰尘一点点地都扫出了门外,扫入那地里。
一道白色的身影突然在空中划过,一下便落到了朝天的肩上,一阵花香便袭来了。朝天不由得笑了起来了,抚着那白米的背,问道:“昨夜睡得可舒服?”
“舒服,真是好舒服,阿月的身体可是比你的要舒服多了,又柔软又香。哪像你这般,又硬又臭。”白米一边说着,一边露出一副很嫌弃的样子。
“哈哈哈……”朝天听得这话,不由得大笑起来,“你这小狐狸,既然这么舒服,为什么又跑到我这儿来呢?”
白米舔了舔那爪子,指着远处说道:“你看,还不是跟着你的新娘来的。昨夜,我可听说你的故事了,原来阿月老早就是你的新娘了啊。”说着,那眉眼间露出一丝促狭的笑。
“哦,咳咳,这你都能听到啊。”朝天看着远远走来的阿月,又听着白米的话,显得有些尴尬。
朝天,阿月还有白米坐在那刚打扫好的房里的一张大木床上。他们一边吃着阿月带来的早餐,一边有的没的地聊着天。聊着聊着,本来默不出作声的白米突然插嘴了一句。惊得阿月一下便跳了起来,指着白米说:“它,它……怎么会说话?”一脸惊诧,整个身体却是紧紧地往旁边的朝天靠去。
朝天搂着阿月温润的身体,一时不知怎么解释好。突地想起了老猫,顿时有了主意,便说道:“她叫白米,可不是普通的野兽,这是灵兽,当然会说话的。”
白米见状,一脸无辜。阿月将信将疑,朝天又是几番解释,总算是相信了。两人一狐终于可以愉快地聊天了,只是白米终究不熟悉人间的事,也只是偶尔才能插上一两句话。
正聊得热乎时,门外一阵喧哗,有个声音传了进来:“房子里面的小白脸儿听着,你快让阿月出来,我们家王公子要见她。”
朝天一听,有点蒙了。小白脸?我的脸有这么白吗?早晨刚看了,不仅不白,还晒得有些黑了。这时,阿月说话了:“又是那个讨厌的公子哥!总想缠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