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最后终于再也忍不住，豆大的泪珠滚滚而落，呜咽着哭出声来。
朱重穆俯身轻拍她的肩膀安慰，“别怕都过去了，我的营帐内有上好的伤药，我带你去敷药。”
少女擦干脸上的泪，微微颔首，挣扎着站起来。
张建德想要阻拦，却被朱重穆冷冷的眼神阻止。
就在朱重穆带着楚婳婉就要离开营帐的时候，门口又响起一道声音，“副将这是要将孤的婢女带到哪去？”
听到声音的楚婳婉身体下意识地就往朱重穆旁边靠，朱重穆扶住她的手臂，上前一步掀开帘帐，脸上带了清浅的笑意，“原来是大哥，这么晚还没歇下？”
朱重润只是睨了他一眼，并不回答，视线转向一旁的楚婳婉。
“跟孤回去。”他的声音如往常一般不容置疑。
楚婳婉却后退一步，将半个身子藏在了朱重穆身后。
朱重穆拦在楚婳婉的身前，脸上笑意未减，“你的婢女受了伤，我正要带她下去上药，今晚怕是没办法服侍大哥了。”
朱重润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平静的瞳色之下深邃而冷冽，半隐在黑暗中，带着隐隐的危险。
“这是孤的婢女，能不能服侍，由孤说了算。”
朱重穆却半步不让，“怎么说她也是夏国的公主，这般虐待欺辱说不过去吧？”
说完他转头对楚婳婉道：“公主随我走，等上完药我再将你送回大哥处。”
朱重润上前一步，直接越过朱重穆，拽住了楚婳婉的手臂，“孤再最后重复一遍，跟孤回去。”
朱重穆下意识想要去拦，朱重润森冷沉静的声音传来，“你若想让她死，尽管来拦。”
“你！”朱重穆伸出去的手悬在半空，“你怎能如此霸道？”
朱重润唇角勾起冷笑，“副将是第一日认识孤？”
“不行，她不能跟你走，她的伤……”朱重穆还想争取，忽然被楚婳婉弱弱的声音打断。
“多谢副将好意，婳婉如今已是卑贱之躯，副将不必为婳婉为难，婳婉愿意和将军回去。”
她的声音虽然柔弱，却隐隐带着绝望的平淡，仿佛已经认命。
“公主，对不住，是我无能，帮不了你。”朱重穆轻叹一声，望着楚婳婉的眼中满是愧疚。
“不，有副将肯站出来替婳婉说话，婳婉已经感激不尽，副将不必自责，这一切都是婳婉的命。”楚婳婉低声道。
朱重润看着两人，嘲讽地嗤笑一声，“对孤的婢女也能说出如此肉麻的话，副将真是博爱。”
说完也不等朱重穆回答，拽着楚婳婉转身离开了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