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如果是一个成年男人说出来，那少不得让人觉得轻浮轻佻，但是从厉小西这样一个几岁小孩的嘴里说出来，却让人觉得真诚和难能可贵。
“小西……”
林落落有些感动，眼眶都湿润了。
厉小西又蹦蹦跳跳的到了林落落的面前，牵着她的手，连都快笑成了弥勒佛，“漂亮姐姐，所以你是我的妈妈对不对？”
刚刚还溢满胸腔的感动霎时间灰飞烟灭，林落落脸色骤变。
妈妈？
是厉霆琛说的？
可是……
没有马上得到林落落的回答，厉小西眉心微皱，笑容消失了，人也不如刚才那么欢快了。
他不跳了，就在林落落的面前站定，又问：“漂亮姐姐，你……你是我的……”
“对不起，小西。”林落落避开厉小西的目光，“我不是。”
她知道，刚刚厉小西那么开心，现在她就给了这样的答案，等于是把厉小西的好心情全都给毁了。
可是她没有办法，厉小西本来就不是她的孩子，她总不能昧着良心，让厉小西以为他们是亲生母子。
如果厉小西要认她做干妈，她可以对厉小西很好，但是她不能占据厉小西生母的位置，这对那个女人不公平，对厉小西也不公平。
她又重复了一遍，而且说得更清楚明白：“小西，我不是你的妈妈。”
一时间，两个人谁都没有再说话，房间里很安静，安静得甚至有些可怕。
即便是秋老虎肆虐的时候，林落落也觉得背脊有些发凉，甚至不敢再跟厉小西有任何触碰，她把被厉小西握在手心里的手给抽了出来。
她不知道厉小西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她不敢看。
她太明白那种感觉了，以为自己得到了，却又马上失去的感觉。
当年秦素素住院，何秀芳他们说了，只要她代孕，就会给秦素素支付医药费。
所以她一直以为秦素素能好起来，也一直在等着那一天，即便怀着一个陌生男人的孩子，她也从来没有抱怨过。
只要一想到她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就能见到身体健康的秦素素了，她甚至很激动，很兴奋。
然而，最后得到的结果却是，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没有出生，甚至没有足月，秦素素就已经去世了。
而何秀芳和林若兰还一直瞒着她。
她当时的心情，要说如坠冰窖都是轻的。
现在的厉小西，跟当时的她，肯定是一样的感觉吧？
过了很久，她都没有听到厉小西说话，终于有点慌了，对厉小西道：“小西，我很抱歉，但是……”
“没关系。”厉小西打断了林落落的话，似乎是在苦笑着，“是我自己想当然了……怪不得……”
怪不得昨天晚上他问厉霆琛林落落是不是就是自己的妈妈，厉霆琛会避而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