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捕头笑着饮下酒,示意柳芳萋吃鱼。
柳芳萋便吃鱼,翻了一面,夹起一筷子。
刀天衡看着他将另一面鱼也吃完,笑着问,“好吃吗?”
柳芳萋点头,“好吃,真好吃。”
刀天衡道,“毕竟是江南的鱼,水清,鱼肥,还是莲心姑娘亲手烹的。”
柳芳萋听到莲心的名字,面上就泛起了微笑。
少年情怀,刀天衡都看出来了。
所以他笑了,他笑着说,“所以,柳公子你死在这条鱼手上,总算是不冤枉。”
柳芳萋呆住了,他似乎听错了什么。
“你说,什么?”他盯着刀天衡。
“我说,你就快死了。”刀天衡笑着说,他笑得很残酷。
“为什么?”柳芳萋还是不懂。
“因为另一面的鱼,不能吃。”刀天衡道。
“另一面的鱼不能吃。”
“为什么?”
“因为有毒。”
剧毒,入口即死,紫黑色的死色的剧毒。
这岂非就是当日与那个自称刀天衡的虬髯大汉常无忧拼座时他所说的?
柳芳萋愣住了。
“我姓刀,这个刀。”
“他不是刀天衡!”
“我才是刀天衡!”
到底谁是刀天衡?
柳芳萋瞪着面前的方脸男人道,“你不是刀天衡?”
方脸男人道,“我不是。”
“那你是谁?”
“我是常无忧。”
“那我打死那人?”
“他是刀天衡。”
柳芳萋颓倒在椅子上。
“我打死了刀天衡?我帮着常无忧打死了刀天衡?那莲心也说你才是刀天衡!”柳芳萋叫道。
“我骗他们的,”他掏出了那枚令牌,“有这个,连衙门也承认我是刀天衡。”
那的确是刀天衡的令牌,官家工匠做的标识,绝对没有办法复刻的,他怎么会有?
“我怎么也会信了你就是刀天衡?”柳芳萋恨不得打自己几十个耳光!不,几十个不够,最起码得一百个!
真正的常无忧,这个方脸的男人笑道,“那也许只不过是你很愿意相信莲心姑娘而已。”
“是嘛……”柳芳萋叹了一口气。
“离家时,我爹就交待的,离漂亮姑娘远一点,不然容易惹上麻烦。”柳芳萋道。
“只可惜,令尊无论如何想不到,你不仅惹上了大麻烦,甚至连小命都丢了。”常无忧道。
“其实我不懂,你为什么要杀我?我明明相信你是刀天衡。”
“可是我并不是刀天衡,你总有一天会知道我不是,到时候你会不会放过我?你当然不会,因为是我让你打死了刀天衡。”
“所以我只有死?”
“你只有死。”
“我还奇怪,那天我试出的剧毒,捕快怎么也会下毒,就算是为了抓捕常无忧也不该下毒,我原以为是刀天衡故意下毒为了逃跑,那时候我以为他真是常无忧,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