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圣母院。
橘红色的火光撕裂长天。黑夜不再漆黑,却那么的令人揪心。
无数人在旁侧安全距离之外的广场空地聚集。
每个人的视线焦点都落在那纤细的高耸的哥特式建筑的尖顶。
据说是维修时候不慎造成的失火。
但是不论原因是什么,这座顶部大多都由古老的木头构成的古老的脆弱建筑,它被大火吞没了。
彩色琉璃的玫瑰花窗,在澎湃的火焰轰鸣中,仅仅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小小声响。碎裂一地,落进猛火。
街边上的人们注视着那狂暴的火焰,那窜动的颤抖的火舌。
每个人都虔诚地将双手握在胸前,他们轻声地吟唱着悠扬的歌。
救火的消防员们匆匆行过,只是,那座古老建筑实在太脆弱了,他们有心拯救,却欠缺了某种可能。
那木头的森林,干燥,充满着燃烧的可能和潜伏的欲望。
被邪恶的火焰一撩拨,就收不住势头。
高空灭火作业不能行,因为那样巨大沉重的冷水,它们能够造成的破坏力度,说不定比熊熊大火更甚。这毕竟是一座太久远的建筑。800年的历史灰飞烟灭。
塔尖倒塌,大火将尽力矗立的木头剥离,扯断。
街道上的人们,眼睁睁地看着这场关于人类的历史文化的浩劫发生,他们无能为力。
塞纳河水静静流淌,它同它身边静默的人们一样,都在轻轻叹息。
人群中,一个高鼻梁深眼眶,蜷曲棕发,深邃蓝色眼眸的高大白人男人,默默地拿着手机,将着火的塔尖摄入摄像头。
他盯着那头的火焰看了一阵,默默转头,逆着人群离开。
美好的事物人们应该及时地珍惜,若它一朝消失,到时候再来痛苦惋惜,也已经错过时候。
这个男人走到街角,倚靠在墙壁上,掏出香烟来点上。
他编辑了一条消息发送出去,竟然用的是。
“卡西莫多失去了他心爱的姑娘,现在,他失去了他的教堂。”
几秒钟后,对方回信:“你小子跑法国去了?”
“想我了?没关系,我今天的飞机,来找你。”
发完消息后,男人将香烟在鞋帮子上碾灭,扔进旁边垃圾桶,双手抄兜,离开了这条街。
杨昊坐在副驾驶上,嘴里发出一声不满的轻哼。
旁边,他的助手雨衣人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开着车。
“是执钥人?”助手闷闷地问。
“那个混蛋要回来了。”杨昊道。
助手说:“每个锁匠都有一个执钥人做约束,方舟明显是开始对您不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