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脸色惨白。
宫愈看见了,心里有点不爽:“谁像你一样,心甘情愿地做井底之蛙。”
俞夏眼底闪过一丝黯淡,“可你又怎么知道,离开这个井的青蛙跳到另一个地方,就会比在这个井里开心呢?!”
宫愈愣住,沉思。
俞夏说:“我不是不让她出去,而是不放心,她在这里,至少有我护着,如果走了,她一个人,如果出了什么事,我们这里都不知道!”
宫愈蹙眉:“那你们就一起出去。”
俞夏道:“这里很多人都不愿意出去。”
原来如此,宫愈想。
怪不得,两难。
宫愈看着俞夏,突然问:“那你呢,你想离开吗?!”
俞夏僵住。
身边的族人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如今被一点拨,无一不看向了俞夏。
宫愈眯眸盯着俞夏。
俞夏盯着地面呆了一会儿,抬起头,发觉他们都在看她,不由得一笑:“只要你们在这里一天,我就会在这里。”
生活,想怎样不重要,重要的是,责任。
宫愈却在那一瞬之间透过缝隙看到了她内心的真实想法,他无意识地敲了敲手指,突然说:“行了,如果你答应,我们现在就启程吧,你们这个鬼地方,我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闻言,俞夏嗤笑了一声:“你不想待下去,本族长就偏要让你多待一天一夜!”
随即,俞夏驾马而去。
宫愈皱了皱眉,狠狠一鞭子抽在了马身上,驾马跟了过去。
在这里多耽误一天,皇室就为他多分心一天。
母后和父皇,就多一天不得安生。
如果迟早要走,为什么不能早一点走?!!
突然,他勒了马脖子,从马上跳下来,看着前头大树旁边的那一幕,那个刚才还满身是刺的族长如今沉默地坐在树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就在打算过去的时候,看到俞夏动手解了腰带……
宫愈猛地刹下步伐。
那树后是小溪,他似乎意识到她要做什么了。
这是个什么女人,前一秒好像还在伤感,下一秒就能突然说啥就啥……
宫愈猛地背过身去。
只听得背后一声“噗通”,他知道,她跳下去了。
他叹了口气,只好静静守在马身边等着。
活到现在,他除了等过父皇母后,和自己的兄弟妹妹,还没再等过谁……
俞夏穿戴整齐后,牵着马往回走,碰上了停在半路不动的宫愈。
她眸子微瞪,想到刚刚,脸色瞬间羞恼起来:“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