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转个弯子,意味也就有些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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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信上怎么说的?是想回朝述职?”李破问道。
李碧摇了摇头,又无奈又好笑的道:“他要是能直说,还能让人高看上一眼……嘿,他只说年纪老大,有些不堪幽州苦寒云云,这不就是想回朝吗?”
李破了然,“那可未必,在外面当总管的人,大权独揽,颐指气使,宇文歆这样的人,若无合适的职位,他又怎会愿意回朝?
不过是听到了一些风声,这才开始为自己的前程打算罢了。”
“夫君知人善任,妾身万不可及,那回信……”
李破轻轻摆手,“不用搭理他,这人生性有些多疑,先吓唬他一下,之后我自有安排。”
本来李破之前是打算陆续把各路总管召回来的,总管这个职位有其特殊性,有些时候只要朝廷赋予权柄,总管府就可能变成一个小朝廷。
这是前朝遗留问题之一,总管权责太大,不得不防。
召回朝中之后,自然就不再设下总管职位了。
可还是那个问题,外面的总管太多,加上都护府,大将军,每一位回朝都要头疼一番,所以李破也觉得该换个思路来解决这个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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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破一句话,李碧想像了一下宇文歆接不到京中的消息,坐立难安,连雕木头都平静不下来的样子,顿时欢乐了起来。
转头李碧又说起了父亲的事情,自从陈氏知道丈夫又要出去浪荡,即便是明年的事情,却已经开始为丈夫准备行装了。
李靖时常被妻子念叨的受不了,便去寻韦节诉苦。
昨日韦节入宫,便私下里跟李碧说了此事,想让皇后劝劝老朋友,多大年纪了,还出去奔波劳碌?
一听就知道,韦节也就是听了些李靖的牢骚,并不知道其中原委,估计李靖也是没脸说,难道说是自己喝多了酒,被女婿给算计了?
李靖是个极要脸面的人,自然不会自曝其丑。
李碧说着说着,火气就来了。
李破感知敏锐,看了看周围嘻嘻哈哈,争奇斗艳的女人们,才感觉安心许多。
“明年的事呢,老师要是不乐意,我还能勉强他不成?
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师那脾气,看着平和,心里骄傲着呢。
隔几年出去走一走,顺顺心气,那是好事。”
“可他年纪那么大了……”
“老师那是常人吗?以前不得志,蹉跎了不少时光,如今扬眉吐气,正是做事业的时候,你可不能拖他的后腿。”
李碧没忍住,握起拳头重重捶了丈夫肩膀一下,李破猝不及防,身子一歪却又稳住,回头怒视李碧。
旁边的嫔妃一下安静了下来,却都振奋的看向他们,这就动手了?
李碧却是赶紧过去,拉住了丈夫的胳膊,嗔怪道:“你看你说的,难怪惹我气恼,阿爷都六十了,还建功立业呢?这话你是怎么说的出口的?”
李破哼哼两声,心说也就是人多,不然定要叫你这婆娘好看。
“大器晚成知不知道?这说的就是老师,整日里在堂上枯坐,心情能好了?外面天高海阔,又有事做,在老师那不知多顺意呢。
男人只有这样才能多活几年,要不是朕脱不开身……”
“行行行,你是为了阿爷好成了吧?”
“朕不是孩童,用你来哄?”
李破砸吧了几下嘴巴,为了这事他有些日子没去李府吃鸡了,也不知丈母娘火气消了没有?
见夫妻两个日常拌嘴,嫔妃们都失望的吐了口气,竟然没打起来。
皇后娘娘自从那天晚上偷袭了皇帝,把皇帝打的鼻青脸肿后,就开始伏低做小,给皇帝赔小心,这也有些天了。
皇帝都养好了许久,再来一次让她们亲眼看看又能怎的?
宫中娱乐不多,又有了人人习武的风气,各个看热闹不嫌事大,如果不是怕把皇帝惹恼了不好收拾,跟皇帝动手的肯定不止李碧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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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内苑,历朝历代风格都不一样,换个皇帝,说不定就会换一种风尚,反正不管怎么说,如今的唐宫就挺特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