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命运,自有定数,万事皆讲因果,却不知天命安排,无人能逆,犹如大禹平原上埋下的枯骨,早已被上天注定,无法逃脱。”
许凡倒是惊奇,他没想到在这清江之上,随便遇到的歌者,居然对世间道理和命数有如此深的感悟。
难怪可以唱出那番歌声。
“天下道理,都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有人言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又有人说老人思想陈旧,早已不符合这个时代的主流,年轻人应该走自己的道路。”
“谁对谁错,谁又能说得准呢?”
许凡倚靠栏边,对着这一江风月,与歌者攀谈起来。
“您说得不无道理。”
“但道理,是天地间原本存在的东西,无分对错。”
“对错,不过是世人以偏僻的眼光来打量这个世界,因此得到的错误结果罢了。”
“正如您所言,有人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说这句话的人,肯定是没有听老人的劝靠,因而吃过亏的人,但这些,不过是以他的视角判断的。”
“同样,认为老人思想陈旧的人,肯定见识过老人迂腐的一面。”
“但这片天地,人只是渺小的一部分,天地万物,时间长河,人们所说的,难道全部都是真理么?”
“非也,他们所说的,不过是将目光所及的东西,总结出来失了本质的经验而已。”
“这些经验,经常站在不同的对立面,相互驳斥,难分高下。”
“但道理不仅于此。”
“阳光真的是阳光,大地真的是大地吗?”
“我们所在的清江之上,真的是水流吗?”
“那些枯骨,究竟是死去,还是从天地而来,最终回归天地?”
“谁也无法说清。”
“天地,本就是难以看透和打量的存在,所有人眼中所见,不过只是天地的极小部分罢了。”
许凡向歌者拱手。
“听老丈一言,解我多年困惑,多谢老丈。”
歌者却摆手道:“哎,不过是见得多了,自己的一些感悟罢了,当不得真,还请勿要见怪。”
许凡却诚心向他执礼。
“你这番话,已超越了许多人。”
两人谈毕之后,许凡颇有感触,不知为何,他看待这片天地,已与之前有些不同。
连同体内的灵气,也随着他的变化而发生了些许变化。
他连忙盘腿坐下。
这种事情,他以前没有经历过,现在的感觉,让他觉得很是玄妙。
那些灵气开始在体内冲击,帮助自己强化体魄,同时一些开启鬼神降临遗留的暗伤,也被这些灵气恢复了一些。
不仅如此,他甚至感觉自己的境界也在缓慢提升当中。
天地之间有灵感,入八境已后,方可捕捉。
可是自己才七境,为什么可以这样?难道说?
在他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