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鹿睁开眼。
门外有轻轻的脚步声，鼻腔里能闻到84消毒液的味道。
她撑起没什么力气的身体，浑身都有些僵硬，但来自腹部的疼痛，已经减弱到了可以接受的程度。
顾离。
不在身边。
她望着头顶白色的灯光，一时看不出情绪。
这个时候，有护士走了进来。
“小姐，你休息好了？”
王小鹿嗯了一声，“好了很多，我想办出院手续，是不是在诊室就能付账单？”
护士笑了一下，“不用，你男朋友已经付好了，你不要联系你男朋友接你吗？”
“……”
男朋友……
王小鹿头还有些晕，沉默了一阵。
“不必了。”
这时候已经傍晚。
雨还是没停。
风的气息仍旧冷冽，远处的树被吹的沙沙作响。
王小鹿撑着伞站在医院门口，眼神望着远处，手不断转动着指尖的伞。
始料未及的。
远处走过来一个熟悉的人影。
“顾离……”
好几秒，顾离没有回应，只是不断向她走近。
她下意识的后退半步，却牵扯到了疼痛，眉头紧紧的皱成一团。
顾离视线从到下，从下到，停住。
门前的灯下，男孩那头微微弯曲的头发晕染着灯光，看去毛茸茸的一团，在这冰冷的天里暖极了。
“外套。”
男孩伸出手，递过来一件还未拆标的黑色外衣。
他还穿着来时的衬衫，还是那条永远洗的泛白的牛仔裤。
姿态散漫着，像是不知冷一般，稳稳的把手递过来。
王小鹿看了顾离半晌，不舍的收回眼，安静把外衣穿好。
“我要回家了。”
“这个是止痛药。”
“我现在想回家。”
“你什么时候换了止痛药？你应该吃布洛芬而不是阿托品。”
顾离抿着唇看她，一言不发。
王小鹿见他身体都有些发抖，但就是看着自己不说话，心里气极了，“说话！”
男孩头发被风吹乱，就这么看着她。
半晌她终是自乱阵脚，败下阵来。
“我记住了，布洛芬不是阿托品！”
王小鹿清冷的视线，落在顾离被冷风吹红的脸颊，忽然不想就这样回去，她扭过头不去看他，嘴说着很少任性的话：“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