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圈儿不觉又湿了。
手上的伤也更疼了。
连带着西门博那冰冷的触碰,都成了想象中的一丝温暖。
白哥哥!若是你在,你是不是还会再恪守礼仪,只是摸摸缨儿的头发?
春儿忽然从后面追了过来。
“小姐,咱们要去哪儿?下午的住处还去吗?”
“当然不去!如今战姑娘可是皇上的女人!该去的当然是后宫了!”
韩风看白痴一样地,白了春儿一眼。
迷楞中的战缨,却被“后宫”这个词激醒过来,也当即抽回了自己的手。而且容长的俏脸儿,瞬间便烧得通红,但却是恼大过羞。
西门博察觉到了她的异常,微微勾头,一道低沉的嗓音便入了她的耳间。
“既然做了朕的女人,焉有不入后宫的道理?聪明如你,定是早已心知肚明。不过……不是情愿罢了!”
然后,便是一路沉默。
二人各看各的风景,各想各的心事。
渐次亮起的宫灯,像极了夜幕里的星星。有一瞬间,战缨以为回到了幼时。那时,她与母亲坐在凉亭一起看的星星,便是这样晕黄的色彩。
战缨闭上了眼,不忍再看。
她怕忍不住喊出母亲,也怕忍不住一脚踹死西门博。
而且她心里一直有个疑问,那就是为啥母亲不让用父亲教的东西?父亲教她的,不过就是些兵书枪法之类。为什么就不能用了呢?
“皇上!到了!”
韩风说着,那御辇已经落下。
明亮的宫灯下,一个御医急急跪伏在地:“老臣见过皇上!”
“平身吧!给战姑娘好生看看!”
西门博抬脚落地,瞥一眼战缨,径自进殿。
“战姑娘!请吧!”
韩风向殿里一指,站至一边。
春儿这才上前将战缨扶下御辇,随韩风去了。
大殿,烛火通明。
西门博端坐在龙椅上,漫不经心地翻着几本奏折,身后几个宫女屏声静气。
那御医看过战缨的伤口,留了药叮嘱一番便走了。
西门博这才抬起了头。
“韩风!今日天色已晚,送战姑娘于偏殿歇息。明日你亲自回了皇后,就说朕把含香殿赐了战姑娘,让她着人打扫一番!”
韩风应声把战缨带了下去。
西门博却随着厚重的关门声,长吁了口气。
好累!
战缨和春儿刚坐下不久,便有宫女送了晚膳过来。一闻到饭菜香,早已饿了的春儿,当即抛下所有的叽叽喳喳,大快朵颐起来。
“小姐!你也吃!中午饭没吃,都饿死春儿了!”
战缨却只略略吃了几口,就和衣躺下了。这几日发生的事太多太突然,她还没转过弯来,得好好捋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