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伏盛问,“昨天晚上淋雨了?”
赵云桑:“没带伞,”
声音沙哑的不成样子。
鼻尖和眼角都是红红的,眼里还泛点生理泪雾。
——怎么这么可怜啊。
伏盛越看心越软,抬手捋了把她凌乱的呆毛,动作温柔,脸上却冷淡地训她:“生一次病还不长记性。”
呆毛被他捋顺,耷拉下来。
“……”
她什么时候生过病?
赵云桑脑子转的慢,还没反应过来,又见伏大班长口嫌体正直地拿起她的水杯,起身帮她接热水去了。
书包里备的没有药,赵云桑也不太想吃药,准备生挨过去。
但滋味并不好受。
下一节是化学课,赵云桑怀里抱着灌满热水的杯子,眼皮仿佛有千斤重,没听几分钟又趴下了。
倒不是困意重想睡觉,只是不舒服到提不起精神听课。
后桌做化学笔记的程锌,视线望向黑板,余光里瞧见少女闭着眼睛将脸贴在桌面上,卷翘的睫毛阖落。
宽松校服里,背影格外纤瘦。
纠正错题的伏盛也注意到,撇头看她一眼,手中笔尖顿住。
犹豫两秒,他放下笔,将面前摆放的书立往赵云桑那边挪动了些。右手支着下巴,换成左手写公式,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状似漫不经心,却刚巧把赵云桑遮的严实。
台上讲课的化学老师根本没注意到,自家课代表正替某人打掩护。
目睹全程的程锌在心里啧了声。
——秀吧秀吧。
反正今天中午也不用吃饭了,狗粮管饱。
省钱。
赵云桑没有真的睡着,意识一直处于半梦半醒状态。
等下课铃声响起,化学老师布置完作业走出教室,她才爬起来。
黑板上密密麻麻的公式已经被值日生擦去一半,卷子上依旧空白,错题没纠正,空题也没填答案。
化学算是赵云桑理科里除生物外最好的一门。她拎起卷子来回翻页,不会的题还挺多,心里一阵烦闷。
指尖抠了抠分数栏里鲜红的六十二分,赵云桑扭头问伏盛:“咱老师都讲了些什么啊?”
“没事,你睡吧。”
伏盛难得没批她上课睡觉,只是替她关掉窗户,隔开吹进来的凉风,收回手时,对上少女迷茫的眼神。
他笑了下,温和道:“真没事,等病好了,我都给你讲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