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水的感受叫他自嘲自省，他整个人没进了冷水里思考。
夜里四点钟了，窦文明难以入眠。他在院里抽烟，坐在一把椅子。窦姨拿来外套披在他身不许他抽烟。他感觉金佳音也许明天会辞职，这是杨万林对段亿虹说的话。
窦姨虽然一直瞧不金佳音，但知道金佳音是省委宠儿。突然辞职了，是窦文明的责任。
窦姨听了窦文明的话后，她有些吃惊坐椅子说：“金佳音没有政治头脑别被人利用了。”
窦文明一巴掌拍响了自己的大腿，苦着脸说：“他身边的人一下就看破了我的用意。他一走五个分局长全走。”
窦姨笑道：“那他赶紧走。”
“他不是拉帮结派，是他们喜欢跟着他干。这事是我没搞好，我有些心急了。”
窦姨笑道：“段亿虹肯定比他强，首先在管理碾压他。”
窦文明笑呛：“他差了金佳音一大截。”
窦姨较真了：“我认为他可以的，他手里有一批人才。”
窦文明叹气：“现在只有江阳警察属于公安厅，其余地方的单位都是钉子。大换血需要大几万个警察，一个段亿虹太不靠谱了。这是级交给我的任务，我现在动作大了怕出大乱子。”
“已经这样了，你不要自责了。金佳音离开的发展太好了你拦不住的，人往高处走是自古道理。”
窦文明叹气地说：“这步棋没下好我失了水平。公安部和省委现在绝对信任金佳音。”
窦姨生气了：“一个毛头小子走就走吧。”
窦文明也生气了：“我本意是留住他你懂了吧，你别以为你的学生了不得。”
窦姨笑道：“我的学生是京都市五千万人口里的佼佼者绝对碾压他。”
窦文明笑呛：“你自得其乐我看行。金佳音的个人魅力不是吹出来的。李春娇一直牛哄哄的，现在见了金佳音服服帖帖。金佳音这人说到做到，我是很难留住他。但我不该这么心急，牛姨一直在做他妈妈的思想工作。”
窦姨越听越烦，想要拉窦文明回家睡觉。窦文明推开了她，她惊道：“你这是怎么了？”
窦文明咬牙说：“我害怕，懂了吧。我不该听你的，段亿虹在汉江算老几，他能有多少人，没人服他们。”
窦姨笑道：“你有什么好怕的，你给我亮个底。”
窦文明严肃了：“面是什么路术，李革平打的什么牌，翟永清玩什么花招，牛姨心思是什么，我全不清楚。我没有人怎么保护王海山。王海山处境很危险，随时随地会死。陈宽和程前都在看局势，他们至少手里有人干活。”
窦姨说：“我认为是李春娇，你别捂着了，打吧。”
“打她必须抓到递材料的人才行，我初步认为不是莫存宝干的。李春娇只是身后作风问题，她肯定会得到一个改正机会。”
“汉江这盘棋容易的话，面不会派你来搞。你不能再沉着不动了，李春娇凭什么进了纪委一定有个不简单的原因。”
窦文明苦笑说：“这个现在没法查，我手里没有硬人。”
窦姨一口咬定：“这就是李革平的错误。”
窦文明说：“你不要胡乱猜疑，我们只拿证据说话。”
窦姨笑道：“我看你是真怕了。”
窦文明说：“我说了我什么都不清楚，这盘棋只有一步一步下才能将军。现在黑将军是谁，面都不清楚。我把段亿虹调过来，李革平和翟永清会恼我。”
窦姨笑道：“我叫他听金佳音的话就行了。”
“我去睡了。”窦文明起身走了。
窦姨这才反应过来，窦文明就要她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