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蒋爷爷的女儿说,“我现在就去给你买。”
“不用那么麻烦的。”米兹说,“我们这里就有酸角糖,我去拿来给爷爷。”
不多时,米兹从办公室里拿来酸角糖。米兹特别喜欢吃酸角糖,她的抽屉里随时都有酸角糖储备。所以她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找来酸角糖,让后由蒋爷爷的女儿喂给蒋爷爷吃。
蒋爷爷嚼着酸角糖,他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他笑着,笑着,渐渐闭上了眼睛。
“爸爸?”蒋爷爷的女儿突然站起身来。她脚慌手乱地推了推父亲的肩膀,可是蒋爷爷只是保持着陶醉的笑意,却没有再睁开眼睛。
“爸爸!!!”蒋爷爷的女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撕心裂肺喊出那个比高山还要巍峨的名字,比海洋还要宽广的称呼。“爸爸!!!!!!”
蒋爷爷的时间终究是被定格在了那一刻,永远都不会再有以后的以后。
我走上前去摸了摸蒋爷爷的脉搏,然后念出一个已经被永远定格的时间:“2月2日,早上7点57分。”
蒋爷爷的女儿瘫坐在床边,她用手捂着脸,哭到浑身颤抖。
“节哀顺变。”米兹说,“我现在就打电话叫派出所的警察来出具死亡报告。如果家属没意见,我们现在就给蒋爷爷洗身子穿衣服。”
“好……”蒋爷爷的女儿六神无主地应了一声。
这个时候蒋爷爷的女儿肯定拿不出任何主意,她现在的脑子里只剩一片空。米兹便替她拿了主意,而不是给出好几个备选答案,然后让她在万分悲痛中精挑细选。
米兹去办公室给派出所打电话,我和护工阿姨把蒋爷爷的遗体抬到停尸房去换衣服。
这个护工阿姨姓黄,是米兹好不容易从很远的村子里请来的。因为黄阿姨以前有入殓的经验,这样的护工可是真真的不好找啊!
我把棉花搓成棉球,然后用镊子仔细往蒋爷爷的七窍里塞进去。
这一步,是封五官。
黄阿姨站在一旁啧啧称奇:“看不出来,车医生。你这么年轻,还是个女娃娃,竟然会给死人封五官。”
我讪笑着说:“在医学院里学得这门手艺,没想到我现在要靠这门手艺吃饭。”
黄阿姨看得十分认真:“你的手法好,一看就是专业的。你能不能教教我。”
“可以啊。”我抬起蒋爷爷的下巴说:“比如处理嘴巴的时候,要这样绑绳子,他的嘴就能闭上,等硬了以后嘴也是闭着的。绑不好嘴会张开,不雅观。”
“对对对!”黄阿姨十分赞同我的观点,“我以前就是不知道怎么把死人的嘴闭上,你真的好专业啊!我以后要多跟你学学。”
我和黄阿姨花了半小时的时间给蒋爷爷换好寿衣,这时候派出所的民警也刚好到了。
民警按流程开了死亡证明。我们把蒋爷爷的遗体放进画有精美图案的纸棺材里,然后再通知殡仪馆的车来拉人。
资本杠上科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