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就像是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刺骨冰寒的凉水。
但这远远没有结束。
它隔着帘子,以那乌黑的形影继续发话:“既为猛禽,又意味着什么?”
是故刚刚的凉水开始渗透,刺进床单下的我,让我止不住地哆嗦:“我知道,求你不要再提。”
“意味着必要猎杀其他生命。”
“意味着仅有这种方法可行。”
“但我热爱你的悄声娴静。”
“可他一样善于制造被挖喉穿心的尸体。”
我的哑然,是心的哑然。
没想到曾经习以为常的睡眠瘫痪,竟在这一次,令我受尽百般困苦、历尽无限恐怖。
“我要醒”。
我逼迫着自己要醒。
然后不多时,手指便能动了,身体也能动了。再没有犹豫,我连忙从床上挣扎着坐起,想要揉眼,想要落地……
然而就在这时。
又是一声。
低沉、冷峻。
“只有这条路可行。是吗?”
顷刻间,我脑内轰地传来一声巨响。
那该死的猫头鹰还在窗外!
它还在,不,他还在。
可怕的影子依旧赫然在目。
然后缓缓地,张开了宽阔的双翼。
无声来去,是他的特立独行。
我要追,却匆匆忙险些扑倒在地。
慌乱地掀开帘子,趴上窗台。
最后才发现,窗外只有结冰的都市。
都市里没有猫头鹰。
水纹市是都市。
奥伽墨没有猫头鹰。
而我是猫头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