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要搬到郡城去,这铁家伙……未必能派上用场,可哪怕派不上,它还是铁呢,于是女眷们就找了背篓装了,打算背过去。
赵二牛去牛市租牛车去了,昨日来时有租了一辆牛车,可当时没想到要把所有人带去广陵,只租了一辆哪里能够带走这么多人?这要全靠两条腿儿走的,不说老人孩子们受不受得住,光走不得两日啊?
所以得再租上一辆,之前那辆牛车,赵二牛许了银子,让他在城外牛车上将就了一夜,等今日再拉他们回去。
赵保国则去拜访梅秀才了,好歹是林先生的好友,县试时还给他做过保,这不来江阳则罢,来了不上门拜访,有失礼数。
再有一个,这出城……一人三两银子,多费钱,还想跟梅秀才讨个主意呢。
要说这秀才虽是仕族中的最底层,可江阳只是小县,秀才已算大户了,就是在县尊那里,也是有些颜面的,所以这一去是拜访,二来,也是想看看能不能通过梅秀才,走些路子,当然不用给银子最强,实在不行,少些也好呀。
于是赵保国就带着李虎出了门儿,只把王铁留给他爹了。先去县里的点心铺子买了六样点心,又去书坊买了上好的文房四宝,离家时还把大伯娘特意留着没拿去米家换粗粮的粮食给带走了,已经舂好了的米,虽说看着品相不太好,可到底是大米呢。
估计这种时候,便是秀才家,那粮也是不够吃的,粗粮估计能饱肚,可细粮还能顿顿吃得上?别做梦了!
上了梅秀才家里奉上礼物,梅夫人见了笑容都真切了几分,连道客气了云云,招了丫环把东西拿下去,又让赵保国坐了,道:“贤侄且先等上一等,这光景不安稳,外子连着几日,都被县尊招了去衙门帮忙,一会儿也该回了。”
赵保国就起身:“既然先生不在,不若恒过些时辰再来打扰?”
梅夫人连忙留客:“贤侄不必着急,再过些许片刻,外子便该归家了,总不至我招待不周?”
赵保国闻言连道不敢,这要走了,可不就代表认为梅夫人招待不周了?这多得罪人。于是只好坐回去陪着说说话,好在梅夫人年纪也不小,他年纪还不大,不能传出什么桃色新闻。
果真是不等片刻,梅秀才便回来了,见赵保国端坐于堂内,一时还没能认出,只觉得有些面熟,不由脚步顿了顿。
梅夫人忙起身迎去,解下自家老爷披风,又唤丫环打水过来替他净面,嘴上道:“老爷可回来得正是时候呢,赵贤侄已等候多时了。”说着凑近了些,低声将赵保国送来的礼物说了。
赵保国在梅秀才进门时就起身了,等他净好面坐下,便上前自告家门,梅秀才这才想起来,面上就带了笑:“原是崇望高徒,老夫说如何这般面善,当日见你还是个小子,怎地过去一年,便长了这么高了?”
“可是崇望有信件托你送来?”赵保国闻言却是一愣,他本还想着梅秀才与林夫子是好友同窗,说不定能顺便打听一些有关于林夫子的消息,可现下梅秀才这般言语,摆明了他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