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滚!我要睡觉了!”
盛宴一面说,一面拉开床上的被子躺了进去,
也不管景熙还在屋里,伸手关掉墙上的壁灯,闭上双眸,开始装睡。
“盛宴,你有种这辈子也别来找我!”
景熙撂下一句话就转身走出了房间,也懒得给他关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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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熙赌气走后,盛宴便开始睡觉,但他心中其实还是有些发怵的,
毕竟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情太过于诡异,再加上听了宇文皓的讲述后,
他甚至觉得周韵会像幽灵似的随时出现在他的周围。
他本想下床去把房门关上,但又不知为什么又懒得下去关,
在胡思乱想中,他渐渐沉入了梦乡……
也不知睡了多久,忽觉有人立在床边凝视着他,
他一向睡觉很警醒,感觉到异样后,猛地睁开双眸向来人望去:
由于屋内台灯已关,街上的路灯也早已熄灭,
他只能透过窗外朦胧的月光看清个大概,
来人身形消瘦挺拔,在暗夜中,一双星眸依旧亮得发光,
见他睁开双眸,对方缓缓按开墙上的壁灯,一脸凝重地开口道:
“阿宴,随我来一下我的书房,有话和你说!”
说罢,转身走出了卧房。
盛宴只得强压下心中的各种猜疑,起身穿上拖鞋,跟随父亲向他的书房走去。
两人来到书房后,盛钰回身把书房的门从里反锁上。
回过头,上下仔细打量满脸疑惑的盛宴一番,
然后又转过身,望着窗外默然半晌,
良久,他才再次转过身面向盛宴,幽幽地叹口气:
“阿宴,我知道你心中有许多的疑问和不解,譬如:
我为什么非要你娶景熙?
在周韵出事当晚,我和她说过些什么?
在或者,我为什么这些年对你们母子都特别冷淡,
不是因为不爱,而是不能爱也不敢爱……”
“为……为什么?
一个男人爱自己的妻子儿女还需要理由吗?”
盛宴心中大为震惊,脱口而出。
盛钰深遂的眸中闪过一抹纠结之色,沉默片刻后,他再次幽幽地叹口气:
“有些事,有些人,我并不想让你知道。
我明天要飞往英国,一方面是为了商务洽谈,另一方面则是为了找寻阿湛。
据知情人透露,有人在英国某地见到了阿湛和那个叫柏林的女人出现。”
说到这里,他双眸顿时变得凌厉无比,恨声道,
“这个不孝之子,居然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来,真是可恶至极,该死!”
盛宴急忙开口道:“爸,既然阿湛不想呆在国内,也无心事业,
那就让他在国外潇洒地度过一生……”
盛宴的“吧”字还没说出口,就被一脸阴沉的盛钰厉声打断了:
“你这么想让他呆在国外,难道是怕他回来和你抢家产不成?”
盛宴无奈地叹口气:“我怎么会有这种奇怪又变态的想法呢?
他可是我的双胞胎亲弟弟!
爸,您就这么不了解自己的儿子吗?
爸,如果您能找到比我更适合的家族继承人的话,我情愿卸下身上所有的职务,
到国外去过平静自在的日子……”
一语未完,只听“啪啪”的两声,
盛宴俊美的脸上已经多了两道鲜红的掌掴印记。
盛钰打了两巴掌后,依旧不解气,又抬脚将盛宴狠狠踹倒在地,
半蹲在他面前,狠狠捏住他尖俏的下巴,一脸阴狠地瞪着他:
“再敢说这种撂挑子不干的话,信不信我直接让你去见你太爷爷去!
你身为盛家长子,就必须给我肩负起家族企业的重任来,死也得死在工作岗位上!
大丈夫,能屈就能伸!
反观你,没出息到家了,居然被两个女人耍得团团转!
你但凡脑子有你的脸蛋儿一半漂亮的话,也不会处处受制于一个小女人!
在这一点上,人家宇文皓做的比你强多了,你看有女人敢骑在他头上作威作福吗?”
盛宴沉默不语,盛钰反倒更加生气了,
扬手又甩了他两个大耳光,咬牙切齿道:
“没出息的东西!
跟我来!”
说罢,又将盛宴从地上拽起来,硬扯着他的胳膊向书房的休息室走去。
在盛宴震惊疑惑的目光中,轻轻按了按摆在书桌上的一尊玉佛,
只见东面贴满山水画的墙面缓缓向左右移开,露出一条漆黑深遂的秘道来。
他刚要开口,盛钰已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扯着他进入了秘道里。
在他们俩进入秘道后,后面的墙体缓缓合上。
“爸,您要带我去哪里?”
盛宴心中的恐慌更甚,回过头,一脸紧张地望向面容严肃的盛钰。
盛钰面无表情道:“一会儿你自然就会知道了!”
一面说,一面又拉着盛宴穿过长长的秘道,来到一处石屋内。
盛宴放眼望去:石屋大约只有十平方米左右,
里面除了一张石床,一张石桌外加四个石凳外,再无其余的东西。
盛钰却拉着他的胳膊向西面的墙壁走去,在墙壁上轻轻扣了三下,
只听“咔嚓”的一声,还没等他看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他已被盛钰拽着手,向身后摆放石床的位置走去。
此刻,石床已一分为二,从中裂出一个大约一米左右的洞口来,
盛钰便先把他从洞口中推了进去,然后自己也缓缓钻进了洞内。
等两人都进去后,石床缓缓合上,从外面看不出一丝异状来。
盛宴被盛钰从洞口推下来后,心中又惊又怕又疑惑,
但也不敢喊出口,怕又被父亲责骂揍打。
盛钰从小就不许他和盛湛哭,他们俩越哭,他下手越重。
因为在盛钰的思想里,男儿有泪不轻弹,
眼泪是软弱的象征,眼泪也是弱女子对付男人最好的武器,
一个大男人要是哭哭啼啼的话,他看了只会想要狠狠地揍他。
但让他倍感疑惑的是:他感觉他躺在身下的居然是张柔软舒适的席梦思大床,
他刚想问盛钰这里是什么地方。
只听“啪”的一声,盛钰已按着了屋内的灯,
他缓缓转过身,一脸冷漠地对捂着额头直眨眼的盛宴说:
“阿宴,你回过头看看你的身后,看看那两个人的下场,再决定要不要撂挑子不干?”
盛宴听闻,猛地向身后望去:
屋子中间赫然摆放着四张水晶棺材!
他又惊又怕又疑惑不解,强压下心底的恐惧和不安,
缓缓起身向那四口水晶棺材走去。
前两口棺材内空空如也,
但当他的目光移到第三口棺材时,他再也难以掩饰心中的震动和恐惧,
他猛地向后退了四五步,蓦地回过头,
惨白着一张脸望向站着他身后,一言不发的父亲,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爸……那个……躺……躺在……棺……棺材里的人……
为……为什么……和……和你长……长得……长得那……那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