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芬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满脸堆笑,“孙女婿,是这样的,我们这次来,是为……”
“咳、咳、咳……”
朝志成重重的几声,打断田芬梅的话,“雨暮,爸爸听你受了伤,这次来呢,没别的事,就是想看看你恢复的怎么样了,我特意从老宅带了极品血燕,鲍鱼海参,给你补身体,爸爸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你可不能出事,你要有个三长两短,我要怎么跟你妈交待。”
朝志成挤了挤眼,硬生生的从眼眶中挤出两滴浑浊的眼泪。
面对朝志成的虚情假意,朝雨暮不为所动。
她依旧浅浅的笑着,“爸,我这次能活着回来,大概是我妈冥冥之中保佑我,我想她要是还在,肯定不会让我白白受这一遭。”
朝雨暮这话的含蓄,明眼人一听,却明白她这是不打算原谅朝书简的意思。
朝志成原想先话话家常,再扯扯父女情,最后再提原谅朝书简的事。
没想到他还没来的及话家常,朝雨暮已经将他的最后的目的堵死。
一旁的冯秀玲瞬间红了脸,她从沙发上站起身,一屁股跪到地上。
“雨暮,你就大发慈悲,放过书简吧,她就是一时糊涂做错了事,怎么你们也是从一起长大的姐妹,你也不忍心看她监狱里被人欺负吧。”
紫葡萄般的大眼轻轻扑闪,墨色的瞳仁中,闪过一丝讥笑。
“冯姨,老话的好,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次我命大,活着逃了出来,要是我真的死了,黄泉路上也该由朝书简陪着我才合适。
你该庆幸我还活着,这样她最多吃几年牢饭,长长记性,你也别求我,警察局不归我管,她的罪也不是我了算,地上的补品你们拿回去,等朝书简出来了再给她好好补补,毕竟她比我金贵。”
冯秀玲跪着向前挪了挪身子,来到朝雨暮脚边。
“雨暮,警方已经对书简羁押候审了,我们根本就见不到她,她一个人在里面肯定吓坏了。
你只要撤诉,警方自然没有理由再羁押书简了,她在里面已经好几了,该受的苦她也都受了,你要是不解气,等她出来,你也捅她一刀,只要能留她一条命就好。”
朝雨暮嫌弃的往沙发另一边挪了挪,躲开冯秀玲的靠近。
“冯姨,绑架案可不同于民事诉讼案,不是我撤就能撤的,只要朝书简在里面好好赎罪,过几年她出来,我跟她的账一笔勾销,捅她一刀这样的事我可做不出来,毕竟杀人伤人都是犯法的。
再,你是看着我长大的,你也知道我从胆子,连只鸡都不敢杀,你现在教唆我伤人,别我不敢捅,就算我真的胆大包捅朝书简一刀,你也逃不了干系,毕竟你才是主谋嘛!”
冯秀玲原本在认认真真的演苦情戏,蓄在眼眶里的泪水摇摇欲坠,还没来的及掉在地上,就被朝雨暮的一番话怔在眼眶里。
她不过是在求朝雨暮放过朝书简而已,怎么就成了教唆伤饶主谋了。
坐在沙发上看戏的迟夜勋眼角轻抽,胆子,不敢捅人。
这样的话她也能出口,她要真胆子,能在被绑架的时候虎口逃生?
连只鸡都不敢杀?
那瘦高个手上血淋淋的伤口到底是谁划的?难不成是他自己看自己的手不顺眼,左手给了右手一刀。
冯秀玲忽然额头磕地,发出一声巨响,“雨暮,冯姨给你磕头了,你就放书简一回吧,只要你放她出来,我立刻送她去国外,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不会让她出现在你面前,让你不痛快。”
朝雨暮瞥了一眼站在远处面无表情的凌云洲。
“凌助理,麻烦你扶朝夫人起身,寒露重,地上凉,朝夫人身子娇贵,要是生了病,我们可担待不起。”
凌云洲配合的走到冯秀玲身边,“朝夫人,有什么话,你还是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