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铃铃铃”电话再次响起,坦迪刚想一把拿起电话,却犹豫了下来,抬头看了一眼,正期待的看着自己的泰隆。
她咬了咬自己的嘴唇,伸手接起了电话:“爸爸?”
“小南瓜?”
“我要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随便问,亲爱的。”
坦迪的泪水慢慢浮现出来,湿润了整个眼眶,他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问道:“爸爸,坐在你车后面的是谁?”
电话那头也沉默了一会儿,半晌才再次传来声音:“我不明白什么意思,亲爱的。”
“你现在要开车经过巴黎公路桥,外面在下着大雨,你刚刚一直在和后座上一个人聊天,那个人是谁?”
“没有人,小南瓜。”这句话又从电话那头传来,坦迪一直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瞬间从眼睛里流了出来,“后座上没有人,不要跟爸爸弄恶作剧好吗?”
坦迪强行抑制住自己心中的痛处和哽咽的声音,轻声说道:“爸爸?”
“嗯?”
“我真的很想你!”坦迪的泪水汹涌而下。
“我就在这儿呢,小南瓜。”
坦迪轻轻摇了摇头:“不,你不在,爸爸再见”
在爆炸来临的最后一刻,坦迪轻轻的挂断了电话。等到场景在重建了之后,坦迪转身突然扑进了泰隆的怀中,放声嚎啕大哭。泰隆轻轻拍着她的背,无声的安慰着这个跟自己一样可怜,却只能强装坚强的女孩。
大约哭了得有一分钟,坦迪的哭声才渐渐平息了下来。一直躲在办公桌后面看戏的赫斯先生从怀里掏出,用一块纸巾紧紧包裹着饼干:“你们的花样还真是多,这是又在演言情剧吗?下次不如也加上我。”
听到了外人的声音,坦迪这才想起来,现在这个场景里可不止他们两个人,还有利奥和赫斯先生,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的轻轻一推,从泰隆的怀里挣扎了起来,急急忙忙的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水。
此时的坦迪心中羞赫万分,转头看向赫斯先生,刚想说几句话,来缓解尴尬的气氛,却一眼看到了他手中的心形饼干,顿时激动了起来。
她一下子冲到了赫斯先生面前,一把从他手中抢过这块饼干:“lk!”
“你在干什么?就算不想让我加进来,也不用抢我的饼干吧!”赫斯先生无奈的说道。
“你觉得这块饼干是从哪里来的?”坦迪激动的摇晃着手中的饼干,几乎快要把这块饼干杵到赫斯先生的脸上去了。
“我怎么会知道?它不一直就在这边吗?”
坦迪用力摇了摇头:“这是你女儿为你做的,八年前!”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想要看接下来的比赛,或者你们再演一出情景剧给我也行!”赫斯先生有些烦恼的挠了挠头,只是他的语气却明显不如之前那么坚决,反倒是听出了一丝犹豫的味道。
“不!拜托,你还有作为父亲的责任!你不能就这么丢下不管,这不公平。一个年轻的女孩子还需要她的父亲,也许她不会说出来,但是她真的无比希望,她的父亲能够陪她。”
坦迪真诚的注视着赫斯先生的眼睛,她已经失去了自己的父亲,如果可以,她不希望米娜小姐跟她遭遇一样的悲痛。
这些话看上去真的起了一些效果,赫斯先生的脸上不再总是带着那股乐天派的笑容,渐渐严肃了起来。
坦迪趁热打铁的说:“听着赫斯先生,的确有的时候会出事,让父母没有办法再陪伴着孩子了,这是很难抗拒和避免的悲剧,不是任何人的错。
但是有的时候,有的时候他们明明有其他的选择。你明明有另外的选择,一个父亲需要做正确的事,他们也应该做正确的事情,你明白吗?”
这个时候,电话的铃声再度响起。在泰隆和赫斯先生的注视下,坦迪慢慢的伸出手去拿起了电话,却毅然决然的又挂断了,只是泪水再一次忍不住的从眼角滑落下去。
“这是她为你做的。米娜,你的女儿,你还记得吗?”
赫斯先生下意识的转过头去,避开了坦迪的目光,双手捂着自己的脑袋说:“我不记得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用她的简易烤箱,那只能做这么一块小小的饼干。但是用她专属的特别食谱和秘密配方”坦迪继续说道。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要做什”
“豆蔻!”
最后这个词好像一道闪电一样,彻底击中了赫斯先生,他飞快的转过头来,死死地盯着坦迪手上的饼干,一把将它拿了过来。
“furse!是豆蔻,这是一种天然抗抑郁药,她一直没机会告诉我,本来说好了这次回去,她就告诉我饼干里到底加了什么。”赫斯先生一边说着,一边将饼干举到嘴边,轻轻咬了一口,泪水滚滚而下。
他一边哽咽地咀嚼着,一边断断续续的说:“就是这个豆蔻,米娜”
这个男人抽泣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把抓住坦迪的肩膀:“上帝啊,她在哪里?这么长时间,她一个人是怎么坚持下来的,现在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