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真来到凤瀚昭的临时书房,人来人往的一个个都抱着书册,孔迪站在凤瀚昭身边战战兢兢的样子。
“殿下,这些是?”甄真疑惑地问
“来都来了,看看他们的县志以及户籍、土地和粮食。”
皇史宬那几个月没有白干,凤瀚昭现在看起这些资料来驾轻就熟。
这可把县令孔迪吓得够呛,临时准备是来不及了,又不能拿不出来,只能硬着头皮,不断地给下属使眼色,示意挑一些能够拿得出手的,往凤瀚昭眼前送。
不过即便如此,孔迪还是觉得庆幸。这账目不清楚顶多挨一顿骂,可要是私自征兵,那可是要掉脑袋的。太子殿下一直没有拿出公文来,孔迪摸不透凤瀚昭的脾气,不敢触凤瀚昭的霉头,只能先拖着不办。
甄真道:“正好孔大人也在。学生有一事想请教。”甄真把自己放在了书生的位置,孔迪也不能跟她辩真伪:“公子您客气了,有事请讲。下官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学生想的是征召民夫的费用。如今旗山关守将张将军出征,恐怕是没法从军饷里出了。当然,也不应该从旗山县的税赋里出,你们已经出人出力了。”
“那你怎么办?”凤瀚昭问道。
“士兵的军饷需要每个月领,咱们没法替兵部和户部发这笔钱。民夫是短工,领一次饷就行了。能不能在全县为拥军的民夫募捐呢?学生斗胆,愿出一千两银子!”甄真着拿出了一张银票,放在凤瀚昭前面得案桌上。
“这么多!”孔迪惊呼道,真是富家子弟不知柴米贵,“这够旗山关所有民夫几个月的薪饷!”
“可是真的打起仗来,会死饶,如果算上抚恤银子,其实并不多。”甄真道。
“如此,孤也出一千两。”凤瀚昭何等聪明,很快明白了甄真的用意。他示意随从,也拿出了一张银票。
“殿下和公子深谋远虑,下官佩服。下官身为旗山百姓的父母官,也愿意出五百两银子。”
“孔县令,孤希望这钱花得账目清楚。”凤瀚昭表情严肃地将两张银票递给孔迪。
“殿下放心。下官明白,在边境为官想要长久,很重要地一条就是官、军、民三方要同心同德。否则外敌入侵之时,不能团结对敌,就会招致灭顶之灾。下官绝对不敢做那贪污苟且之事。”孔迪接过银票,毕恭毕敬地回答。
就在这一瞬间,一声惊动地的巨响,震得房梁上得灰尘都簌簌地往下掉。孔县令急忙捂住了耳朵。
屋外,惊叫声响成一片。
屋里,甄真也被震得狠狠地抖了一下。
只有凤瀚昭镇定地舒了一口气,淡淡地道:“元泰人要么声东击西,要么,兵分两路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