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真头一次参加那么隆重的典礼。凤瀚昭的母亲,新皇后拉着甄真的手,征求她的意见:“先皇走得突然,也没时间给你量身做新的朝服。你要是不嫌弃,不妨穿绣儿留下的吧,那也是进京以后才做的,上好的苏绣,也就过年的时候穿过几。”
“好啊!就依娘娘所言。”甄真毫不迟疑地答应了婆婆是在试探她,看看自己的话在未来儿媳面前好不好使。要是甄真以旧饶衣服不吉利之类的理由拒绝,那忤逆长辈的种子只怕就要在婆婆心里种下了。
罢了,她强由她强,清风拂山岗她横由她横,明月照大江。甄真知道她和皇后婆婆的关注点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家长里短的事情,让着一点儿,不吃亏。
甄真没有半点怨言的穿上王绣的朝服,还戴上了王绣的整套头面。皇后婆婆心满意足了新人,甭管进门没进门,都得听哀家的。
甄真穿戴整齐,又化了妆之后,见到了凤瀚昭。尽管甄真此前已经跟他打了预防针,但是他的脸上依然满是震惊!
甄真试探着问道:“是不是很像?”她注意到其他妃嫔脸上的妆容都大同异。
凤瀚昭回过神来,道:“也不是很像,脸还是不一样。”
甄真大大咧咧地道:“像也没关系啊。你看见我穿她的衣服,想起她,是很正常的事情。要是你一点儿反应都没有,那才是冷血得可怕。”
“吃了东西没有?待会儿时间长,仔细挨饿。”凤瀚昭道。
“可是帮我梳头打扮的宫女们,吃喝太多想方便起来会很不方便的。”甄真道。
事实证明,时间没有想象的那么长,有些事也不是那么不方便。
甄真的位置挺靠前的,典礼上的每个字都听得见,但是串在一起就是听不懂。总之知道是歌功颂德的长篇大论就好了,也不需要鼓掌之类的。
有一件事甄真听明白了新年号荣熙。
荣熙帝终于名正言顺地坐上了龙椅。
然而他面临的问题,一点儿也没有减少。
太德帝的葬礼要办,还要隆重的办。
元泰十万大军仍然盘踞在两国交界处,威胁着大宁的安危。
典礼后,甄真来不及脱去朝服,就去御书房求见荣熙帝,凤瀚昭也跟着她一起。
甄真告诉荣熙帝,先皇交给她这个红鹰新掌门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去退兵,荣熙帝又惊又喜,再看看一旁的儿子:“昭儿,你有何打算?”
“儿臣愿一同前往,一雪国仇家恨。”凤瀚昭决绝地道。
荣熙帝知道自己没有权力为红鹰掌门做主,甄真来告诉自己这件事也是出于晚辈的礼貌而已。至于儿子,他也不可能拦住不让去。既然如此,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到兵部去拿一块字一号通行的令牌,这是在大宁的土地上,最管用的令牌了。各州府的太守、将军见令牌都会行方便的。多带一些人,注意安全!办不成事没关系,平安回来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