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音君,你先去追白话眉,这里交给我。”
田合一郎转身对我说了一声,然后也不再理会我,双手执着血影钢丝,用一种血影者常用的、极其巧妙的手法,将突袭而来的利爪迅速捆了起来。
可是,九尺步的双手不知道为什么,石化般变得比刀剑还要坚固,他反手一抓,一瞬间就将血影钢丝抓得稀碎,然后,一旁的古仓木趁势伸出机械手向田合一郎的喉间抓去,逼得田合一郎向后急撤了几步。
眼前的这一幕,将我吓得差点惊呼出声。
我没想到九尺步能徒手将血影钢丝撕得粉碎,毕竟血影钢丝的僵固程度可是能将一个活生生的人,瞬间五马分尸的。
若是古仓木用机械手将血影钢丝捣碎,还说得过去,可九尺步明明是一个吃五谷杂粮的血肉之躯。
我被惊得呆在原地停了一秒,然后下意识地举起手枪,向九尺步的手上开了两枪。
子弹在他的手上反弹了一下,就被反弹到了墙上。
九尺步的双手居然连金属子弹都不能伤及分毫?
呼的一声,我的枪声马上引起了九尺步的注意,他伸手看了看子弹在他手上留下的伤痕,然后把目光锁在我的身上,又像发疯的野兽那样向我奔来。
“还不快走?”
田合一郎见我还不先走,又向我怒骂一声,然后,一个箭步,挡在我的前面,再次令我离开。
我看了看眼前的九尺步,又看了眼古仓木,若是我现在选择离开的话,以田合一郎的一己之力恐怕挡不住他们。
可是,我如果再不去追白话眉的话,他肯定会将金色棺材里的东西原封不动地交给惊鸟。
那时的后果,只怕会更糟。
所以,我在心中默默地为田合一郎祈祷了一下,希望他不会葬身在古仓木的利爪之下,就拿起手中的左轮枪,向墙上的大洞,像老鼠那样一溜烟地窜了出去。
我走出墙外的大洞,外面向上的地方直通了一条长长的走廊,那条走廊有十米左右,里面看不到一点白话眉的踪迹。
我很快就走到了长廊的尽头处,那是一个十字的交叉拐角,正好通向船的四个方向。
就在我犯疑不知道白话眉走了哪条路的时候,左拐角处的一摊浓液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是一摊墨绿色的血迹,看起来应该是某种不知名的动物留下的,我伸手沾了一点血迹闻了一下,一股浓烈的腥?味扑鼻而来,令人作呕。
我细想了一下,这摊血液应该是白话眉背上那口金色棺材里流出来的,而且,地上的血迹还未干涸,说明白话眉也还未走远。
于是,我遁着血迹的方向追了上去。
血迹沿着拐角,一路往船的最里舱延续,一直通到了第三层的内廊。
可以看出,白话眉逃跑的方向基本是往内层而去,因为整个远洋号上都布满了黑羽武士,只有内层这些风水师住的地方,布哨才间隔了一些。
以白话眉的状况,背着一幅黄金棺材很难躲过黑羽武士的哨岗,只有想办法先退到内层,才能脱身。
我循着血迹,一直追到了内层船舱的一间空档档的大房间里才停了下来,也是在这间房间里,血迹突然消失不见了。
我在房子里找了一阵,里面的各式摆件都完好无损,四面墙也一应俱在,可白话眉和那幅金色棺材却凭空消失了?
我心中充满疑惑,一个活生生的人和一幅棺材怎么会就这样凭空蒸发了呢?
还好我的听觉异于常人,很快我就听到房子的天花板上传出一阵滴嗒的落水声,一滴黏稠的血液从天花板上以自由落体的形式滴落下来。
于是,我连忙抬头向天花板上看去。
只见天花板上开了一个大洞,它的容积刚好能允许那幅金色棺材从上面通过。
显然,白话眉刚从这里逃走,因为地上只弥留了一滴从天花板上坠落的血液…
我略一审视,连忙爬上梁柱,向那个大洞里跳了上去。
我钻出天花板时,上面同样是一间房间,不过那间房间明显是住人的,里面装饰精良,摆件齐全,还有一张纹凤雕月的床,床的周围弥还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
可我还没来得及仔细观赏房间里的环境,就觉得背后有些发凉,恍惚间好像有什么尖锐的金属物正架在我的脖子上…
“别动,动一下要你的命…”
有一双粗糙的大手一把夺过我的手枪,然后将两把锋利的长剑架在了我的脖子上,只要我敢轻举妄动,那长剑肯定会第一时间就将我的大动脉割断。
我抬头看了一眼那长剑的主人,他们居然是贾家的那两个武功高强的老翁和老妪。
我一路追踪白话眉,居然误打误撞地闯到了归雁一脉-巧灵儿-的闺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