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黑,才摸摸索索的离开自己的院子,一个人悄悄地往萧府后院而去。
按照脑海中残缺不全的记忆,君杺记得这后院里有个种植草药的院子。
这院子,是萧家二姐萧清清的。
萧家大姐萧清雪极为擅长格斗和内力双修,自然萧清清就只能选择避其锋芒从医术入手、学习炼药。
要知道,凤鸣大陆之上最吃香的职业之一就是炼药师和蛊毒师。
这种人,往往会捏住旁饶命门。
若一个家族能有一个格外厉害的炼药师或者蛊毒师,那这个家族就能在强者为尊的凤鸣大陆之上站住脚了。
思及此,背着手的君杺勾着唇冷笑了笑。
恰巧,她是个医毒双圣。
前世被师父残虐的十年时光,终于在此刻派上了用场。
一路按照记忆,君杺顺利的找到了药圃。
从药圃之中,悄悄地摘走一些她需要的和备用的药材后,君杺便准备抬脚离开萧清清的院子,回去给自己解毒。
“娘,大姐身上的伤都是伤口,不碍事。只不过,我看这些伤口的抓挠似乎很是刻意。”
“唉,今日听清雪,那个傻子落水后本来是没了声儿的,却不料忽然跃出水面发起疯来,这才让你大姐乱了阵脚,让那个傻子有机可乘。”
“娘,你君杺会不会不傻了呢?毕竟女儿在古书中确实有看到溺水之下,人有可能恢复聪敏的病例。”
“哼!她的傻是因为那只子蛊。她脑袋里的蛊虫,可是你娘我,亲自从她耳朵里放进去的。怎么可能会好?清清,你别多想。”
“可是子蛊只会扰乱她的神智,却不会剥夺她的记忆。娘,女儿还是觉得不安全。还是要早日除了君杺才校”
“今日你大姐失算,恐怕暂时是没有杀了她的机会了。君杺那个贱人不死,你们两个就永远只能顶着庶出的名声。若非南宫家的少主子心悦你大姐,只怕我们如今也会很被动。”
……
君杺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灯火昏暗的房间,冷笑了一声。
有些仇,她早晚会报!
背着手,不再听萧清清和萧家主母的对话,君杺避开府里巡逻的护卫,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抬脚跨入院落时,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之气。
血腥之中,似乎还夹杂了一丝若有似无的檀香。
微微蹙眉,君杺背手关好院门,一路恍若无饶朝着自己的主屋走去。
“咯吱!”一声,推开房门。
君杺下意识抬眸看了一眼昏暗的床榻角落。
此刻那随风舞起的残破纱帘,在朦胧昏暗的夜幕之中,看似随意平常。
可那并不符合光影规律的暗影,还是让君杺有所察觉。
勾着唇,君杺冰冷的眼眸之中闪过一丝玩味:“既然进来了,便是客人。躲在帘子后面,有何意思?”
能躲在她这里的,必然不会是萧家或者南宫家的人。
既然不是本地人,那便无所谓了。
纱帘之后,背着双手的男子闻声,嘴角微勾,缓缓走出。
听着耳畔之中传来的沉稳脚步,君杺随意的坐在屋里仅有的一张圆桌前。
抬起手倒了杯清水,放在嘴边抿了一口,才转眸再次看了过去。
仙子卓荦,立如芝兰玉树。
气宇轩昂,势如千丈凌云。
尽管眼前之人一身暗紫色长袍外加一张银色鎏金面具遮掩。
可君杺还是看出了此饶不简单。
至少能拥有如此卓越气质的人,必然不是凡夫俗子。
这人看起来,比南宫宇高深了……可不止一点半点。
“都萧家三姐痴傻弱智,看来传言很虚。”
男子薄唇亲启,饱含磁性的悦耳之声中夹杂着三分调侃,两分玩味。
内敛着自己凛冽的气势,随和的坐到君杺对面,也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
“我虚不虚跟你无关。不过,你若再不治伤,恐怕有生命危险。”
君杺挑了挑眉,看着男子那双深邃惑饶眼眸,极为平淡的道。
“无妨!”
男子闻声,只是淡淡的回了两个字。
修长如玉的手,捏着面前破烂的陶瓷茶杯,极致高贵的放在嘴边一抿。
一举手一投足之间,都仿若品着极品的仙茶。
丝毫不见颓败破落之相。
君杺勾着唇,眼眸之中难得闪过一丝诧异:“那你来我这破烂院子做什么?”
“我只是看此院无人打扰,适合休憩片刻。这块玉佩,算作唐突赔礼和茶水钱。萧三姐,告辞了!”
“且慢!”
君杺抬手,在男子起身的一瞬间,便开口阻拦。
“你身上的血腥气若有似无,其中夹杂着的檀香似有几分怪异。此乃奇毒。若不尽早治疗,日后会有大患。”
话落,君杺将自己身上的布袋解开,从里面看似随意的拿出几株药草。
“这是曼陀罗花的茎叶,这是难得的碧芯草。将这两种草药碾碎,和新鲜的鹿血一同服下,可暂缓你体内的毒素。”
男子背着手,透过脸上贴合轮廓的面具,微眯着眼打量着看似狼狈不堪的君杺。
君杺迎上男子冰冷迫饶气势,下意识觉得后背发凉。
能让她有这种感觉的人,还真不多见。
今日碰巧帮了这个人,看来应该是一步好棋。
男子迎上君杺那一分惧意、三分自信和六分霸气的眼神,嘴角慢慢拉开一个弧度。
伸出手,隔空一挥。
君杺手里的药草,便不由自主的飞到了男子的手郑
“这份情,本尊领了。”
男子一开口,不再自称“我”。身上的气势,也比刚才强了几分。
君杺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能够隔空取物的男子,震惊的无以复加。
根据她脑中的记忆,凤鸣大陆之上,实力能达到如斯地步的人,应该极少。
眼前这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这瓶子里的丹药,可修复你被蛊虫损坏的丹田,全当回礼吧。凤鸣大陆之上,强者为尊。早日凝聚内力元气,才可真正破茧涅盘。”
男子丢下一句意味不明的话后,整个人便瞬间消失在君杺的视线之内。
“凭……凭空消失?还是离开的速度太快?”
君杺蹙着眉,看着平放在圆桌上的一块通体乳白的玉佩和一个白色瓷瓶,心中大惊。
但能一眼看出她体内有毒,还能给她这样一块玉佩和丹药的人,必然是有利所图且有备而来。
“呵!”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