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叔叔很少主动和人往来,难得他有你这个好朋友,也谢谢你,真是帮了大忙,要不是你,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呢。”徐环一改在女儿跟前神态,嘴角带笑,眼里有光,语调温和,亲和力十足。
“小事。其实,该我自己庆幸,老头真把我当朋友。你别见笑,能相托付的朋友总是难得,但这一次,老头真的让我有了被托付的感觉,这感觉真的很好,让我觉得我自己还能有些用途。”田晓风这一番话是真的发自内心。
徐环点头称是,而郑家伟则眯上了眼睛。
徐环看看病床上的郑家伟,突然向田晓风伸出手来:“不知道田先生是哪年的,在哪里工作?”
这个动作让田晓风很是意外,他礼貌地轻轻一握徐环的四只手指:“不要管哪年的,我和你一样,都是年轻人,现在正在想着做什么,你呢?”
徐环笑出声来:“没错,我们都是年轻人,那我叫你田哥吧,因为我必须要比你年轻。”
田晓风当然受用:“行,我就吃点亏。”
徐环又说:“那我们就算正式成为朋友了,当然了,你和我叔叔做朋友,按理也算我长辈,叫你田哥你是吃亏了点。田哥,我是开花店的,有这方面的需要,随时指派我。”
郑家伟对他们的热闹很是满意,眼珠一骨溜,突然问道:“晓风,你今天不光是给我送饺子来的吧?”
“不然呢?再请你吃个酒糟鸡蛋?”
“徐环不是外人,把你想做的事好好说说,我也好好听听,而且,说不徐环也能帮你参谋参谋。”
“是吗?”
“别听叔叔乱讲,我哪里能参谋。”
“徐环以前是做餐饮的,甚至可以说是东江市酒楼饭店行当最早的从业者之一,我说能就是能。”
“行,那我就理一理,”田晓风也不再遮掩:“其实,我想做的其实不是饭店酒楼这样的大事业。我就想解决一下不会去饭店酒楼吃饭,家里又不大做饭,而且也越来越对外卖快餐腻味的这部分的需要。”
徐环和郑家伟对视了一下,很明显这个开头并不吸引他们。
“前些日子我总在小街小巷里转,去过不少快餐店。是的,我刚才说的那种需求,主要是由它们来满足。可能肯定一点,那种需求会一直在,无论是哪种类形的社区或周边,这些都是硬需求。但我们也知道快餐店能活得久的,不多。它们分两种,一是现炒热菜,二是备菜现打,好些的会在备好菜的器具下有保温。但老实说,城市嘛,社区住户有流动,生活品质也有流动,所以这些店很有固定的客流,基于他们的口味只能做到大众化,味道也很难有吸附性,基于这些原因,加上铺面租金高涨,存活度很低。积累了一定资金的,要么去做别的生意,要么就开成堂食的小饭店了,而堂食的小饭店用餐价格也水涨船高,原来的需求当然就被放弃更适合相应群体三五成群小搓一顿,解决不了个人的需求。”
徐环点点头:“听田哥这么头头是道的分析,不像是要开快餐的人啊。”
郑家伟却说:“所以呢,你的解决方案?”
田晓风继续说道:“我有个想象,如果有这么一家快餐店,他所提供的菜样不多,但道道精湛,用餐环境适人,价格比普通快餐店多个两三块,那么,应该值得我把它当自己的日常选择。比如说吧,读大学那会,我很喜欢食堂里的一个菜,叫宫保鸡丁,但后来我再也吃不到那个口味,总觉得名不副实。而从快餐的角度,我一餐饭其实只要一个宫保鸡丁加一碗饭就可以,当然了,那时候食堂还有一个免费的例汤,这就足够了。但现在的情况是,我点一个菜,这个菜十分只有四五分,所以我还要再点一个,相互帮衬着吃,这种情况下,由于快餐点习惯菜量不少,两个菜其实又吃不完,浪费,可一可二不可三,所以,我想开那么一家快餐店。”
徐环:“是快餐店品牌化吗?好像这样一来,菜品价格真不低,因为后厨跟上去,服务跟上去,环境跟上去,都需要成本,这些成本都需要消化呢。”
郑家伟:“然后呢?”
田晓风:“说白了,就解决平常的吃饭问题。而快餐潜意识里被当成不得已而为之的解决之道。现在,我想正儿八经地面对它。以前,还是小时候吧,四菜一汤被做为招街客人的标配,这是一种礼遇。现在,我的店里只有四个菜,一个汤。店里师傅只专注于做这四样菜,汤为例汤,每天不同。就这样的简单搭配,菜的口味要上品质。在这样的模式下,后厨采购有例可依有标准可守,成本上也就可控。在一相适宜的环境里,这样的快餐方式我觉得是有空间的。”
“四菜一汤?”徐环笑道:“那你这个店名就叫这个。”
田晓风眼睛一亮:“对哦,聪明。不过,我自己有一个表达的我的初衷的名字。”
郑家伟:“别卖关子,叫什么?”
“就叫,炒菜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