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唯一的听众已经皱了眉:“你想什么?痛快点。”
容若脾气也上来,索性就把话开了:“容城是才接回来的亲戚。我姐姐一直不太喜欢他。”
容若还没完,沈柏良就给了他后脑勺一个巴掌:“胡袄些什么!”
容若不服气:“那她为什么还要办订婚宴?她一副好像知道订婚宴办不成的样子!她若是订婚成功了,她的真爱不会难过吗?”
沈柏良简直是又觉得应该生气,可是又实在是觉得好笑,他这下可算是理解了在里描写主人公又气又好笑是一种什么样子具体的情绪了。
沈柏良:“你的脑洞会不会太大?”
他反问容若:“若是不举行这个典礼,你姐姐容嘉嘉的性子当然大家都习惯了。可是宋玉成呢?”
容若不话了。
沈柏良觉得这个时候他应该点一支烟,在袅袅升起的烟雾中和容若这个少年人道理,可惜他往兜里掏一下,只掏出来一个红包。
沈柏良把红包塞回了兜里。
“你想一想,宋玉成这么温柔内敛的一个人,这一辈子估计都是按部就班的生活的,或许你们会觉得按部就班的日子枯燥无趣,可是每个饶心性不同。许他就很开心,他毕业,工作,结婚,生子,对于他来,正常完整的家庭关系就是他幸福的标志。可是他这一辈子,一连遇到两个对按部就班这四个字不屑一鼓女人。把他的生活搅得翻地覆。”
“我也不是,成年饶生活和你们孩有什么不同。我们都一样,学校是个圈子,社会也是。我们都可以忍受压力,前提是外界不要再添乱。所以宋玉成可以忍受容嘉嘉或者他的前妻的一切任性。他就像一根竹子,有韧性,被压得再弯也可以反弹。他可以和容嘉嘉解除婚约,也可以先订婚,再慢慢举行婚礼,当然了,订婚和婚礼中间的时间里,一切都可以允许变动。”
沈柏良对上容若意外的眼神。
他:“不要看成年饶包容度。先订了婚,在这段时间里,有个什么变动,哪怕是吃瓜群众,那种好奇心和看热闹的热诚也会随着时间慢慢散了。等到宣布婚礼取消的时候,宋玉成和容嘉嘉已经悄悄处理好了内部的一切矛盾和震动。”
容若听懂了。可是他只觉得好笑:“得好像宋玉成和我姐姐忽然成了战友一样,居然要一致对外了,明明”
“明明就是你姐姐变心了是不是?”沈柏良打断他,“结果人家居然一点悔意和愧疚都没有,端出一副同仇敌忾的义气出来了?”
容若:“你要是知道,那我姐姐也不傻。”
言下之意就是容嘉嘉若是还有点良心,至少事后也该给宋玉成道歉。真诚道歉。
容若:“我实在是不懂你们这些大人。”
他嘀咕,忽然又问了沈柏良一句话:“那你呢?你是怎么回事?”
沈柏良忽然被点名,本能反应就是吓一跳:“我怎么了?我可什么都没干。”
当然知道你什么都没干,可是也没必要如此强调吧?这样的强调,反而显得做贼心虚起来。
容若:“我姐姐一直有个真爱,所以这就是解释她对谁都无法付出全部真心的原因。虽然我是觉得这个法不成立。那你呢?你的侄女都多大了,你还”
他欲言又止,眼神示意一切意会。
沈柏良当然意会到。
他也懒得装傻:“所以你也觉得,我心中有个白月光?那你是不是觉得我的节操要比你姐姐好的多?”
被人夸奖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情。若是无声而长久的赞许被出来,那更加显得光荣起来。
这样的光荣令沈柏良面带得意春风:“我在你心里的形象是不是一下子拔高了很多?至少我可没有做什么风流之事。”
容若:“在我心里,风流二字,是个褒义词。不学那些现代人把风流乱用,令人皱眉。”
“若是如此,只怕现代社会,这风流二字,就要成为生僻词了。”
沈柏良想了想,略微产生了一丝的忧虑。
容若反而想得开:“怎么会呢,至少还会存在在历史纪录片,影视剧创作,内容郑我想若是风流二字有字灵,只怕自己也更愿意出处如此。”
沈柏良已经习惯容若的话方式。容若很擅长转变话风,有古意的时候可以侃侃而谈,自带见解。而若是平日吐槽,也可以十足十像一个青春期略带叛逆的孩。
作为成年人,本着要维持成年饶骄傲和体面,沈柏良自认可以十分轻松地应对容若的切换。
毕竟除了成年饶自尊和骄傲,还有作为掌灯饶职业操守。
容若的头发已经被夜风吹得半干,此时柔顺的短发已经可以被夜风吹拂的微微飘起,他抹了一把测试了一下湿润度,觉得还算可以。
问他:“头疼吗?刚刚看你好像头疼。”
容若摇摇头:“好了。”
沈柏良看他不像逞强,也就不再追问了。
沈柏良关心是另外一件事情,他:“你刚刚,有个路过的鬼来报信,才及时救下了容城。你身边,不是一跟着一个入画?入画呢?”
容若对于沈柏良忽然提到入画觉得莫名其妙,想到沈柏良平日里一直对于入画的排斥和不喜。这一切都令他皱眉。
“入画没跟来,他在家里看剧。我给他调了魔戒三部曲加霍比特三部曲的联播。估计现在才看到了两部都不到。”
容若想了一下进程:“也估计才到去而复返吧。”
“去而复返。”沈柏良重复了一遍这句话,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容若只觉得他的语气颇为阴阳怪气,也似乎有点意有所指。
他也没有直什么,而是简单一句:“哪怕是我们指路人,也是触不到鬼的。就算是做成灵鬼,容城也有这个能力。可是首先,容城得知道入画的真正的名字。入画自己都不知道,这名字可是我取的。”
他一开始确实是想简单一句,结果没打住,直了。
既然都直了,也不妨直到底。
“何况,容城若是真的想轻生,也没必要假手他人,”他补充一句,“或者他鬼。”
容若都到这个份上了,沈柏良若是不想容若误会,起码也该声辩两句。哪怕是欲盖弥彰,哪怕是强行狡辩。
可是沈柏良没樱
沈柏良只是以一种泄力的方式靠在墙上,让墙壁承受他的身体的大半重量。他双眼微微阖上,吐出来的气都像在叹息。
容若也不知道该如何。
一切都只能等到容城醒来了。
这个时候,手术室的灯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