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容若把手机摆正给沈柏良看。沈柏良莫名其妙接过去,看到他手机之前搜索过的内容:医生猝死医院算不算工伤?医生在下班途中猝死如何算?
还有根据关键词,诸如医生,熬夜加班猝死工伤等等的搜索。
沈柏良猜出了一点头绪:“你是打算把郝医生的死亡按照工伤算?”
容若:“这种中年人,基本都是家里的顶梁柱。他出什么事,跟塌了没什么区别。他家里还有个和我差不多年龄的女儿。”
沈柏良猜他不高心原因:“你是不忍心看他家这样,想着帮一下,可是又觉得医院也不能这样倒霉。”
容若没话。这件事情像一朵始终徘徊在他头顶的乌云一样令他面色沉沉。
这个时候就体现出了大人和孩子的根本不同。困扰到令容若吃不下饭的难题,沈柏良只一扫眼的功夫心中就已经有了定数。他面上没显,他耐心地给容若发散忧郁的时间。他也在努力地让容若觉得,他可以信任和并肩。
沈柏良要计算时间,时间太长显得太假,时间太短,又会令容若觉得沮丧,眼下时间刚刚好:“其实也不算大事。”
容若愣愣看他。
沈柏良微笑,:“其实到时候我可以出面,或者叫个谁出面,当年曾经找过郝大夫开刀,心里一直记着这件救命之恩。我在想如果直接捐钱的话,其实很有可能会被拒绝。更好的办法是可以为郝医生的孩成立一个基金。负担孩子成年之前所有的费用,加上她只要愿意上学的一切开支。不管是大学,研究生,博士,留学,游学等等的所樱其实对一个家庭来,开销最大的就是教育。教育方面解决了,就会松一大口气。”
沈柏良给他举例子:“一些欧洲幸福感前十的国家基本国土面积都不大,他们政府的相似做法就是医疗全免,教育全免,鼓励育儿。我想在医疗方面,郝医生留下的蒙荫已经做够。老话的对,救急不救穷。”
沈柏良的头头是道。一半算是想到解决办法,一半也是想宽慰容若。
容若其实有被宽慰到,他眉头肉眼可见的放松了一些。烦恼的事情有了个更好的解决方法,他心里高兴,面上依然没什么表情。
沈柏良:“这个手术做完,能让他和家人有一点时间待一会就待一会吧。他到时候走了忘了个干净。家里人还能留点回忆呢。尤其是他女儿。其他的比较一下,其实不那么重要。”
容若:“也的看情况。”
多得是那种贫贱夫妻百事哀的。
沈柏良:“对咱们来,别的更重要点。至少钱这个方面,我们是可以帮忙的。其他的忙,却没有办法。所以能够帮的上的,能解决的,都不算大事。”
容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管怎么样,他头上那朵乌云已经被沈柏良一脚踢开了,阳光又照射到少年的脸上。
沈柏良用纸巾给他阳光灿烂的脸上擦嘴:“好了,别喝汤了,都凉了。”
郝医生的这场手术进行的出奇的顺利,原本预计会超出三十个时,结果非常漂亮的在二十七时之前完成了。八个护士,六个麻醉师,三名术者,还有三位助手。全程郝医生都没有出现疲倦感,连最后的缝合清创都是郝医生一把手亲自来,这份手术视频被完整的录下,可以当做之后的教学视频来用。
容若记得,郝医生出来的时候神情疲惫,笑意却非常的饱满,他比划给容若:“这次真的太祥和,真的很祥和。”
他满眼都是笑:“原本的方案,是切除大部分肿瘤。但是我一直忧心,会激怒它你知道,肿瘤很奇怪,不定它会被激怒或者从此偃旗息鼓,可是我们不敢赌。可是,太祥和了。谢谢你。”
郝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