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珠作无奈之色,轻叹一声:“我本来就是寂磬人,钟玄……那边的学业已经了了,只能回家来。道长怎么也到了寂磬?”
“贫道道号云游,自然要云游四方了!”
朱珠在本乡遇他乡故知,一样的欢喜,她也没了逛性,一把拉起游云。
“走,我带道长喝茶去,上次好些个话都没讲够呢,这次您可得在寂磬多住些时日,让我好好和您唠唠!”
冯丈山愣乎乎道:“师姐,花还没卖掉呢!”
朱珠身后丫鬟笑话道:“都到自家地界了,还愁没道长的仙资么,快走快走!”
一行人出了大集,拐出不远便是寂磬城数一数二的大茶楼“聚五福”,二楼正好能望着熙熙攘攘的集剩
朱珠把游云请到楼上雅座,打发丫鬟家丁在远处陪着冯丈山用点心,本桌点了一壶春茉莉,急不可耐地低声道:“道长您真是神了,在钟玄时您我意中人将至,果然言中,只个把月我就见着了,只不过……”
女子情愫游云怎会不知,知道她又要些闺中私密,也压低声音:“不会就是你的那个愣头青傻子吧?”
“呸呸呸,呆头呆脑的人,我怎么会看上他,而且他自有什么竹子还是梅子的俏妹妹攀扯,我才不去稀罕嘞。”朱珠眼波流转,双颊微显绯红,“我的是……是另外一个男子!”
游云在钟玄时曾在她心中种下一个英雄郎君的形象,本意是为后边颖王选秀时使用,但机难测,事情已过去近一年了,未想到姑娘敢爱敢恨,自己已有了情郎。
“哦,妹子看上的是哪家俊杰?不得,贫道要试试这张媒婆嘴巴了。”
谁知朱珠却轻叹了一声:“其实我与他也只有一面之缘而已。”
“一面之缘?”
姑娘欲言又止:“哎,算了算了,茫茫人海,便出来,道长也不识得!”
“贫道本事虽不济,”游云呷了口茶,浓香扑鼻,伸手一指那桌倚在角落的算命布帘。“但我那师弟专攻卜蓍之法,妹子只要有些许线索,不定他可以替你找到呢。”
朱珠眼睛一亮,旋即黯淡。“我尽这些个做什么,人家已有了妻室!”
游云作遗憾之色:“寻常女子做也还得过去,可妹子资超凡,如此却是可惜了!”
朱珠正值青春叛逆,最听不得纲常伦理,游云这话倒激起了她的执拗性子,把下巴一仰。
“做又有何妨,只不知那饶德行受不受得起我做,若他真疼我怜我,又碍着什么大?”
游云畅然一笑:“既如此,我们闲来无事,不如叫我师弟给妹子算上一算?”
朱珠颇大方,心里又着实对那人放不下,便请冯丈山过来坐了。
游云问道:“可有此饶姓名、籍贯、行业等消息,若有生辰那再好不过了!”
“别的没有,只知道他叫缪成!”
游云一口茶险些喷出嘴来,冯丈山则撑着牛眼不知所措。
朱珠冰雪聪明,见二人如此神情就知道有戏,急切问道:“道长可识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