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易弦淡淡的应了一声:“嗯。”
让人听不清楚她话语里的情绪。就连一向大大咧咧的长乐都感觉到了空气的宁静。
祁易弦沉思片刻之后,她对燕纯道:“阿纯,去与秦将军,让车行在言都歇上一日,本宫要去皇陵探望一下母后。”
祁易弦自认为自己是个不孝女,她出京修养三年,除了出镇国寺去游历的那一会来看望祭拜过华晔。去年的打仗驻守,到现在的回京归来,祁易弦再次来到言都这个城都,已经是一年后了。
祁易弦鲜少自称为本宫,当她自称为本宫的时候,大家就已经知道了祁易弦对这件事情的看重。
燕纯应了一句,便拉开了车门,对坐在副驾车位上的绾竹道:“长公主有令,命车行在言都歇上一日,长公主要去皇陵祭拜皇后。”
绾竹听了眼中不禁暗淡一闪,时间久了,她都快忘记先皇后长眠在言都了。
绾竹沉着脸,示意着身边骑马的侍卫,侍卫接到指令后,加快马速与秦言之并肩,就把这件事情告知了秦言之。
秦言之心下一顿,面上也有些黯然神伤起来,他心绪不宁的了一句:“我知道了。”
完,秦言之便让洒转了方向,从御道分叉路口的方向,驶入了言都。
提起先皇后,秦言之心里是愧疚的。当年先皇后出殡,国丧期间文武百官携家中命妇以送之。那时候秦言之年纪尚,与护国公府的辈待在了府里,并未出府。
秦言之没有见到当年受了剐刑被送回来的废后,也就是他的姑姑秦裳舒。护国公府上下都知道是废后秦裳舒害死了先皇后华晔,对这件事也向来都只字不提,只暗藏于心。
自那以后,护国公府的家训就是以先皇后所出的两位殿下,誓死相护唯命是从。
平日里祁易弦放浪不羁的模样,让秦言之也忘却了这件秘事,现如今突然提起,秦言之也才想起来言都是皇陵的所在地。
秦言之心中难免有所顾忌,他突然觉得心里很是惭愧,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祁易弦了。
祁易弦倒是心中没什么愁绪,她一向是非分明,并不觉得当年的事情牵扯的到护国公府,她反而还有点心疼那个年纪大聊迟暮老人。
车队驶入御道,一个时辰后一行人就到了言都的驿站。驿站的使官并没有接到消息长公主要来,这时候祁易弦的突然到来,就让他们不由得有些手忙脚乱了。
祁易弦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她向来不拘节,也不会在意这点事。
祁易弦在驿站下了车,她当即便将容九从马套上解了下来。身后马车上下来的祁易缙,慌忙之中忘了礼仪,他匆忙跑到祁易弦身边,只了一句:“长姐,我也想去。”
祁易弦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她扶着祁易缙的手臂,便将人带上了容九的马背上。
长行与绾竹刚想跟过去,祁易弦便已经踏马而出,只留下一句:“不用跟过来了,本宫与二皇弟想独自去探望母后。”
“傍晚便归,不必担心。”
声音清脆悦耳,一完,祁易弦揽着祁易缙驾马而出。
速度之快,众人已经在街角都看不到祁易弦的身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