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广毕竟是积年老将,看法还是比较老道的:“若是咱们的兵马去援救大凌河城,鞑子的兵马可以轻易的在这些壕沟之外阻击我们,而不担心我们一口气的冲进城去,他们甚至不担心城里的兵马里应外合的攻击他们,这样的打法,对擅长野战的鞑子,其实是非常有利的!”
“那又怎么样,难打祖督师就任由鞑子这么围困着,一点反应都没有,大凌河城里还有两三万兵马吧,鞑子的兵马,比城内的兵马,也多不了多少!”
郭广看了吴三桂一眼,仿佛看着一个傻子一样,摇了摇头,却是不再对他解释了。
“应该不到两万兵马了,你忘记我们到的时候,郭参将告诉我们,有一支兵马已经朝着蓟镇而去,如果不出所料的话,应该是辽东巡抚带着一部分兵马先行离开了,而祖督师和他的兵马留下来守城的!”
高函道,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来:“郭参将,大凌河城已经是三拆三建了吧,前两次鞑子进攻大凌河城,大凌河城的守军,是如何应对的!”
郭广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当然是尽力抵挡,实在抵挡不住,守军撤退,散入广宁,还我有右屯,而鞑子在攻下大凌河城之后,大肆拆除,几乎将大凌河城夷为平地,然后再从容退兵的!”
“他们没有尝试继续进攻广宁和右屯?”高函问道。
“没有,大凌河城的守军,散入右屯和广宁,这两地的守军力量也大大加强,而无论鞑子攻击哪一个地方,我军大量的援兵可以集结,从容应对,这样的仗打了很久了,他们也知道打什么地方能占到便宜什么地方占不到便宜,广宁和右屯,我们是呀死守的,丢了这两个地方,尤其是右屯,我们就只能徒锦州了,这十多年来咱们辽东兵马的辛苦,可就是白费了!”
“也就是,现在祖督师和他的兵马即使是想撤也撤不出来了!”吴三桂板着脸道:“而鞑子困住了督师的人马,已经我关宁铁器的大部,可以腾出手来打广宁,打右屯了!”
“他们为什么要打广宁,打右屯?”
高函很是不解的看着吴三桂,就这眼光,也是武进士,难道武进士不考韬略兵法的么。
“鞑子擅野战,而历来在辽东这边,我军都是防守作战,对于我们依靠城池固守的打法,他们也是非常的熟悉了,如果不是必要,他们不会拼着大量折损围攻坚城的,将我军引到城池之外,野战之,他们岂不是把握更大!”
高函哼了一声:“现在他们将大凌河城,围困得如同铁桶一般,难道我军不会派兵前往救援,他们只需要在路上伏击我们的援兵,这战果就会比他们攻击坚城要强的多,这是围城打援,是阳谋,是我们明知道对方是这样的打算,但是依然不得不跟着对方的节奏去走!”